这是和南翊侯闹什么不痛快了？”
“没。”
“不是因为南翊侯？那是因为辽东？”梁平在心里转了转，这话问出口他也不知道妥不妥当，毕竟辽东那头的事复杂，如今还掺杂了一个皇后娘娘。
“嗯。”
“我说，”梁平一脸不满，“在我跟前能不能多说几个字，别和蹦豆子似的，我瞧着你在南翊侯跟前，话不是挺多的么。”
李聿抬头看了眼梁平，烦人地说道：“话多。”
“是了，我话多，你那南翊侯话不多，今日我瞧他那样子，比起从前更加端的住了，我看啊，南翊侯这是一年比一年变化多，李聿，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你当真是铁了心要与南翊侯走一条道上去么？南翊侯的心思咱们心知肚明，我瞧着你从前不像是有此野心的人，如今怎么就……”梁平实在不懂。
“非我不能，而是不愿。”李聿从前并非事事无知，知世故而不世故，他与梁平都不是蠢人。
只是如今的他遇见了赵清珵。
“霁德，今日润鹤他与我说，不想追究当年麟王造反一事的真相了。”
李聿说这话不是为了从梁平口中听到些什么，他只是心中烦闷，“霁德，我不愿意润鹤这样说，他是为了我，他是为了我才选择不再追究往事，可我知道，润鹤他连做梦都在想着麟都，麟都是他心头的烂肉，想要挖掉这块肉，只有查出麟王造反的真相这一个办法。”李聿的眼中有些不解，还有些痛苦，“霁德，你说润鹤他为何会说出不想追究往事了呢？”
“如果是我牵绊住了润鹤，我宁愿选择不要。”
赵清珵的痛苦李聿亲眼所见，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李聿这样清楚地知道，麟都惨案带给赵清珵多大的梦魇，那是将润鹤日夜困在过往中的束缚，这世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李聿更加希望赵清珵能够斩断阴霾走向光明。
可如今赵清珵与他说，他选择放弃。
原因是什么，李聿心知肚明。
那里面牵扯着辽东，牵扯着戚筠，甚至还牵扯着望都的李蓉，李聿的家人全在其中，如果刀尖继续向前，撕开的只会是李聿看似幸福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