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来传话,说府门前站着一名怪人。
大日头底下也不离开,就那样呆呆地站在两座石狮子之中,也不差遣下人通报主人家,看门的小厮觉得奇怪,连忙报给了棠伯。
“门口站着一位怪人?”
听到棠伯的话,赵清珵和李聿都有些诧异,李聿朝石斛招了招手,“看看去,谁站在外头不进来。”
结果在听说是梁平后,李聿都有些惊讶。
他看着被大太阳晒得面色通红的梁平,有些好笑,“这么热的天,跑过来做什么?”
梁平直接被领来了南客轩,他笑得有些尴尬,“润安你今日登门,我本想邀你一块喝酒,没成想你走的这样快。”
“这么热的天,”李聿伸手指了指外头的日头,不可置信:“你跑过来就专门说一句想邀我一块喝酒?”
“这事你差个下人过来传话不就行了。”
李聿摆了摆手,“没的折腾。”
“既然来了,酒这会是没有的,喝杯茶?”李聿朝梁平晃了晃茶盏,赵清珵站在窗边,他与梁平见过几面,眼下见到了,笑得温和,见梁平热的不住冒汗,招呼着芸娘往书房里头再多添一缸冰。
赵清珵没这么怕热,平日里李聿都是以他为主,多半时候与赵清珵在书房中待着,到后面都会热的出一后背的薄汗。
“许久未见霁德,不知这些日子霁德在忙些什么?”赵清珵问得客气。
梁平嗐了一声,“我能忙什么,不过是在望都瞎乐呵,不必润安,如今都是大统领了,好本事。”
“倘若你这一趟上门只是为了恭维,多谢,但不是很想听。”李聿早上在梁府撒了气,正担心与好友会有什么龃龉,没想到梁平先来了。
他主动道:“今日对不住,不该把火气冲到你身上。”
“我都知道的。”梁平搓了搓手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特别是赵清珵还在,朝堂上的事情他都打听了,老头这事做得的确不地道,都是辽东出来的人,何故要将炮火对到润安身上来,这么多年的情谊,有些话憋着不痛快,梁平这样想,便也这样说了,“润安,朝堂上的事情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爹他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
说到这里,梁平笑得有些尴尬,“说不知道好似有些虚伪,听着像是想将我自己给撇出去,我爹弹劾南翊侯这事
,我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润安,我只是想告诉你……”梁平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笨嘴拙舌,想说的话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利索。
倒是李聿一声轻笑,他拍了拍梁平的肩膀,“得了吧,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你就痛痛快快做你的梁公子,旁的事与你无关,你也不要管。”李聿和梁平打小一块长大,“霁德,望都死的人太多了,你这样很好。”
“我相信梁大人也不会存心逼你入朝为官的。”特别是在出了赵昀这一档子事之后,望都倒台了多少官员,多少依附于赵昀的年轻小官下台,一朝定生死,像梁平这样躲在富贵窝里头的公子哥,反而能够长命百岁。
“润安,我有时候会想起咱们两人一块在辽东的日子,那时候好痛快,咱们还说要在辽东跑一辈子的马。”
“结果这话谁都没作数。”
“哈哈哈。”梁平放声大笑,他指着李聿,“你啊,”梁平笑着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感慨,“你说你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一步了呢?如今我想见你一面都难,你是大统领了,管着望都禁军城防,好出息啊!”
“南
翊侯!”梁平又看向赵清珵,他指着赵清珵,“南翊侯,你、你与润安关系好,你们是生死绑在一块的知己,你得对润安好才行!我与润安认识这十多年,从未见过他对什么人、什么事这样上心,南翊侯,你是第一个,你是第一个啊!”
梁平心里堆着事,也不知是被热茶扑了脸,还是情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