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苟且活下来,然后附和着叹一句造化弄人。”赵清珵的眼眶有些湿润,眼尾微微泛红,“然后你见着了我。”
“我见着了你,嗯?会怎么样?”
李聿揉着赵清珵的腰,力道刚刚好,炙热的手掌烫的他整个人都软了,赵清珵哼了一声,斜睨他一眼,“然后你我擦肩而过,至此再无交集。”
“我不要。”
李聿摁住了赵清珵的腰窝,重复道:“我不要。”
他好幼稚,和想象中的那个假设置气,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润鹤,就算只是如果,我也不要只和你擦肩而过。”
“我会在一场宫宴中碰见你,然后问身边人,‘望都什么时候出了这样标志的一个人物’,他们会笑话我没见过世面,这样就算标志了?”李聿的眼中满是灼热,“是啊,我没见识,见过一个赵润鹤后便惊为天人,我见青山多妩媚,润鹤就是我眼中心中的那座青山,我会走向他,知道你是长公
主藏在府中的小郎君后,便会去求姨母,求陛下,姨母疼爱我,陛下纵容我,想来定会让长公主放手,把你让给我。”
“是么?”赵清珵故意嫌弃道;“你好霸道。”
“这不是霸道,是被润鹤蒙了心,为了一个罪人之子得罪长公主,还要被满望都的人笑话,日后他们说起辽东李聿,只会嘲笑这是一个色欲熏心之人,因为你,我会声名狼藉。”
这样桀骜不驯的一个人,此时此刻贴在自己耳边,说‘为了你我会声名狼藉’,赵清珵只觉得眼热。
他匆匆撇过头去,藏着心底的悸动与不安,不肯再开口。
他何德何能,能够在走过绝望与长夜后,遇见一个李聿。
他喊他‘聿奴’,喊他‘润安’,在昏暗的卧房内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然后自暴自弃地说道:“没有如果,这辈子我们已经这样了,无论生死都没有如果。”
从他在明德殿前被李聿救下、被捡回李府之后,他们这辈子就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了,赵清珵痴痴地望着李聿,他不想当圣人,不想去思考假若李聿没有遇见他,这辈子会不会活得很轻松。
他们被关在望都这座囚笼中,谁也不准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