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自然不可能让赵清珵深入虎穴,他眉头紧缩,不同意。
“让白卓宇和于勐带着人埋伏在越王府之外,越州还有李将军,这么多人在,不会出事的。”赵清珵怎么可能会孤身一人入越王府,他又不是真的有九条命,一次一次犯险。
“我带着人去越州粮仓,事情办妥就来王府寻你。”
粮仓那边必须要有人,李聿脱不开身,他看了眼白卓宇和于勐,轮功夫白卓宇更胜一筹,但若心思,却是于勐更细,这两人跟在赵清珵身边相得益彰,也算妥当。
“看着南翊侯,若是出了半点差错,你们想要的汗血宝马就去梦里骑吧。”
汗血宝马都搬出来了,这一趟是必须要办好了。
白卓宇和于勐沉声应道:“总督放心,侯爷掉了半根头发丝,都算在我们身上!”
赵清珵一行人前脚进了越州城门,还没在客栈休息多久,就被赵垚请去了越王府,美名其曰接风洗尘。
天色昏黄,天边的最后一点斜阳隐入云层,伴随着吱呀一声沉重的响声,越王府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赵清珵左边站着白卓宇,右边站着于勐,三个人轻装简行地登了王府大门。
但在暗处,石斛和李青山却早已将整个越王府都围得密不透风,越王府内灯火通明,李青山和石斛趴在屋檐上,呢喃了一句:“越王可真他娘的有钱。”
“可真会摆阔啊!”
既然都说了是给赵清珵接风洗尘,场面上的事情自然要做到,赵垚命人开了王府中的八星阁,高大的阁楼上挂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灯,盈盈月光洒下,就像是一颗明珠坠入了黑暗之中,散发着无尽光芒。
“南翊侯远道而来,本王实在不敢怠慢。”
赵垚口中的不敢怠慢便是美酒佳肴欢歌宴曲,赵清珵走在他边上,面色淡淡的,“今日有劳越王上心了。”
“哈哈,这是哪里的话,岭南与越州一衣带水,本王与南翊侯自然也该多亲近亲近才是!”
赵垚热情,落在赵清珵眼中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带着白卓宇和于勐落座,装作没有看清楚赵垚眼底的算计,面对劝酒来者不拒,没到半个时辰便喝得面色潮红,一副醉酒后昏昏欲睡的模样。
“今夜月色正好,南翊侯应该与本王再饮一杯。”
赵清珵右手撑着额头,左手执扇,晃得漫不经心,“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本侯与越王,相见、相见甚欢!”
一副清清冷冷的好模样,眼角眉梢挂了一天的淡漠,此刻染上了几分醉意,倒像是清冷的月落在掌中,越王比赵清珵大上一轮都不止了,早过了与年轻人把酒言欢的年纪,他站起来亲自给赵清珵倒酒,打量着他像是染了胭脂的眼尾,试探地问道:“南翊侯这是不胜酒力,醉了?”
“本侯、本侯怎会醉酒!”
“本侯千、千杯不倒!”
赵清珵用扇子点了点赵垚的肩膀,慢吞吞地说道:“越王府上的酒好香,本侯喝得尽兴。”
“尽兴……”
“王爷,我家侯爷喝醉了,多有得罪。”坐在席面上的于勐放下酒杯,起身朝赵垚躬了躬身子。
“南翊侯既然醉了,本侯这就让人伺候他歇下,两位小大人今夜怕是还没喝尽兴,咱们继续。”
“王爷……”于勐想说的话才到嘴边,就被赵垚一个眼风扫了回去。
“怎么,本王府上的酒,于大人看不上?”
赵垚抬了抬手,背对着于勐和白卓宇,“来人,南翊侯喝醉了,将侯爷扶到厢房睡下,给我好生伺候侯爷。”
小厮上前来搀扶赵清珵的时候赵清珵还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眯着眼,手上握着一把小扇,勾了勾边上婢女的下巴,活脱脱一副风流王侯的样子,赵垚见他如此笑得更加开怀了,他朝婢女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