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荒芜的马道上一阵青烟卷过,风云变幻,马蹄如雷,李聿的撕风一马当先,领着几千人驰骋,越州城门就在眼前,高大巍峨。
“告诉越王,他爷爷又来了!”
这趟来就是找赵垚算账的,李聿的嚣张更加不加以掩饰,守城的将士被他吓得一愣一愣,连滚带爬地去了越王府。
“太子信里怎么说?”
赵垚在书房里头急得转圈,他是没有这个心思读什么信了,喊来胡庸一手替他拆信,信中不过寥寥几句话,总结下来不过是——
“南翊侯,必死无疑。”
胡庸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赵昀直接吸了一口冷气,他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说道:“什么叫做必死无疑?太子想要弄死赵清珵,关我什么事!他自己怎么不动手,将事情都推到越州头上,太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垚当真是后悔,他当初就不该听信赵昀的怂恿,说什么赵清珵在越州建港口,不是为了发展越州的贸易,而是为了日后造反的时候能够将越州一起拉下水。
还说什么赵清珵本就是罪人之子,他爹就是死于造反,有其父必有其子,赵清珵也不老
实。
“当初是太子说的,炸了灵越港赵清珵便会自顾不暇,手伸不到越州来,眼下倒好,他手是不伸过来,人过来了!”赵垚搓着手在书房内转圈,急得搓火。
赵垚性格软弱,听谁说话都觉得有三分道理,要不然当初那个姓付的商人到越州来与他相谈修建灵越港的时候,他也不会被轻易说动,建一所北周最大的港口,届时天下贸易都会汇集越州,越州将会成为南地最繁荣的城池,这套说辞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有犹豫几分,但到了赵垚这里他反而迫不及待想要办成此事。
自然而然,到后面赵昀带着荣叙来了越州后,赵垚也被荣叙的一番话给说服了。
那赵清珵居心不轨,在岭南大肆动作,就是想要为来日造反做准备。
荣叙的一番话说得真真假假,最后一锤定音,赵清珵在越州建立灵越港,就是为了把越州拉下水,赵垚怕得要死,赵垚说要炸掉灵越港,他二话不说就去干了,人蠢就是这样,好像有阎王在后面索命,做什么都不过脑子。
胡庸收起了眼底的暗涌,语气恭敬:“王爷,不管当日如何,且看眼下比较重要。”
“你
什么意思?”赵垚终于聪明了一点,他狐疑地看向胡庸。
胡庸躬身道:“王爷,眼下南翊侯已经带人抵达城外,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属下只是觉得侯爷语气在这儿犹豫不定,不若尽快想好到底该如何做,否则到了明日总督李聿登门,主动权就不在您手上了。”
“王爷,木已成舟,不管您怎么想,您如今和太子,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赵垚疯狂转圈,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陀螺。
他最后狠心咬牙,问道:“本王该怎么做?”
胡庸将赵昀的信烧了,望着跳跃的火舌,平静地说道:“一不做、二不休。”
“南翊侯一死,岭南无首,届时太子在望都怎么说都行,王爷,您与太子休戚与共,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太子都会保您一命。”
赵垚不确定地问道:“当真?”
胡庸微微一笑,“这是自然。”
蜡烛燃到了尽头,胡庸将灰烬拢在掌心,案桌上没有半分痕迹,干干净净,“王爷您瞧,只要事情做得漂亮,便什么都不会留下。”
外头天色昏黄,赵垚朝胡庸招了招手,窃窃私语。
“聿奴,入夜后你带人去摸清楚越州粮仓的具
体位置。”
“你想做什么?”
“岭南百姓饿了这么久,该让他们饱饱肚子了。”烛光下赵清珵的眉眼冷峻但却平静,他和于勐坐在客栈房间内用饭,“我要的不多,不过是朝廷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