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鹤,我记得你说过,麟王是追着鞑靼人去的风阙关。”
这便对上了。
昔日赵清珵怀疑辽东,李聿还骂他放屁,如今跳出辽东,连李聿自己都满心怀疑。
按照赵清灵所言,她与麟王是追着鞑靼人去的辽东,而后麟王又死于风阙关下,这无疑不像是辽东做了个局,而麟王则是那守株等来的兔。
至于做局之人……
赵清珵和李聿的心中都浮现出来了同一个人。
大帅戚筠。
赵清珵摇了摇头,原本想说事情未到定论之际,或许其中还有未解的迷雾,但李聿阻止了他想要说的话。
“润鹤,我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或许从前不清楚,但如今桩桩件件事情压下来,却逼得李聿不得不看清真相。
辽东那边逐渐明朗,赵清珵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风阙关下的惨案,望都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被蒙在鼓中,亦或者也曾握起过那把杀人的屠刀?
“望都若是也曾插手过这事,就只能从我姨母身上入手。”李聿沉着脸,他的语气不是很好,英俊的脸上除了冷硬还有一分强装出来的镇定。
李聿知道赵清珵的仇恨,风阙关
是他过不去的梦魇,一个辽东、一个望都,都是将他困在噩梦中的地方,赵清珵想要挣脱这场噩梦,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站起来撕烂他们。
可现在这团迷雾的中间,站着他的父亲和姨母。
这让李聿如何冷静。
如果现实注定残忍,赵清珵第一次想着,那就让这一天晚一点再来吧。
但李聿却亲手撕开了这一层伪装出来的太平,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润鹤,从我选择去东境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戚筠在东境的所作所为,就一定会有结果的那一天。”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会由我站出来捅开这一切。”
李聿看向赵清珵,就像是他们一同去格桑草原、一同捅开密西空饷案、一同来到岭南一样,他们会一直向前,踩着所有的阴霾与污烂,永远向前。
李聿既然承受了身为辽东少主的荣光,那他身上便背负着与生俱来的责任。
责任两个字这样沉重,他们谁都摆脱不了。
朝廷枕在的粮食迟迟没有动静,辽东出面询问内阁,内阁只说户部已经派遣了赈.灾的粮食出望都了,等辽东再问,望都便以此事自会有人定夺为由将辽东的质问
给打了回去。
望都不喜欢别人插手政务,特别还是执掌五十万大军的辽东。
辽东的每一次越距,都是在往望都的身上施压,这种施压落在望都眼中,无异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挑衅。
“聿奴,你与我再去一趟越州吧。”
在大庾城内粮食紧缺的第三天,赵清珵终于下定了决心。
自从岭南洪灾肆虐,大庾城在赵清珵的治理下始终很太平,尽管城内涌现了大批灾民,但赵清珵刚柔并济,城内百姓与灾民始终以一种很平衡的状态共同生活着,但这种平衡自从城内粮仓逐渐变空后就被打破了。
灾民们人心惶惶,城内百姓怨怼越来越多的灾民吃空了粮食,两边关系紧张,好似一根紧绷的绳索,只要一点点外力,就能让他们分崩离析。
“去越州有何用?”
彼时李聿和赵清珵刚从城外回来,两人巡视了一圈灾后的梅江堤坝,武镇川和赵梦正在带人抢修大坝,自从回城后众人就全都扑在大坝上,生怕再来一场暴雨酿成灾祸。
“赵垚在越州干的好事,在后面多了这么久,赵昀一时半会我们动不了,就算他赵垚倒霉,我们先和他算账。”赵清
珵面色冷峻,“我要赈.灾的粮食不管是不是在越州被扣下了,这几车粮食都要从赵垚的口中吐出来!”
赵清珵打定主意要找赵垚的麻烦,让李聿带着三千椿山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