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县有赵清珵坐镇,外加一个在人前凶神恶煞的李聿,赵梦一行文官事情处理起来异常顺利,不过短短七天,整个梅县的田地就料理的干干净净。
“待陈家的盐田全部收好,侯爷就可以先回大庾城了,下官留在梅县与县丞核对剩余琐事便行。”
赵清珵点了点头,“后日我与润安离开,润安会调五十人留在梅县,听你调令,县丞姜炳没什么心机,你吩咐下去的事情只要盯着他不要偷奸耍滑便是,同莲,凡事亲力亲为是好事,但以后你身上的胆子只会越来越重,要学会握大事,放小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侯爷说的是,下官谨记。”
“七品都事的官职于你而言太拘束了,如今华霆为太守,荣叙又逃出大庾城,等你从梅县回来,便顶了左参政的位置吧。”
从七品升到三品参政,赵梦有些愣住了。
李聿笑着道:“怎么,高兴得连谢恩都忘了?”
赵梦这才如梦初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下官多谢侯爷提携!”
“得了,我给你升官是让你办事的,又不是让你下跪的,忙去吧。”
虽说不过在梅县住了不到十日,但真要
走了,李聿收拾东西都收拾了好一会,忙到后半夜,临睡了天边开始刮起了狂风,半开的窗子被吹得乒乒乓乓,赵清珵走到窗边关窗的时候只觉得在与狂风搏斗,一扇小小的窗子赵清珵用尽全力才关好。
回屋的李聿也听到了动静,他特地在临睡前来赵清珵房中瞧了一眼,嘱咐他关好窗。
“岭南夏日多暴雨,今夜这风刮得实在大,明日若是下雨便与同莲待在客栈,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不急这一两日。”
“这雨估计天亮就停了,不碍事。”李聿随口说道。
只可惜没在南地生活过的李聿不曾料到,海边的暴风雨竟然如此剧烈,清晨的时候雨水砸在屋檐上,宛若冰雹坠地,李聿被这动静吵得睡不着,下了楼,就见芸娘和石斛都坐在大厅中,他一脸狐疑,“大清早的下着雨,醒这么早?”
“你主子呢?还在睡?”
“侯爷被这雨吵了一夜,醒的比奴婢还早。”芸娘见李聿下楼了,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你们两个在瞧什么呢?”
石斛接了话,“外头的云好奇怪,乌压压的,这雨下得也大,就像是天漏了。”
李聿插着腰在
门前站了会,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客栈旁有一颗百年老树,可在此时竟被吹得簌簌作响,人站在树下赫然有着压倒之势,实在吓人。
“海边下雨这么吓人的么?从前在望都,从未见过这样狂暴的大风。”芸娘拍着胸脯,小声道:“咱们明天就要回大庾城了,要是明日还下这样大的雨,只怕不能坐船回去了吧。”
芸娘一语成城,这雨下了一天一夜,等到第二天,俨然有更大之势,原定的归期必然要后延了,但更让李聿觉得不安的是,这天太奇怪了。
白天黑夜都快要没什么区别了,一场接着一场的暴雨接连下着,狂风不止,门窗尽管已经关好了,但仍旧能感受到屋外的狂风暴雨,赵清珵和李聿站在三楼,开了一线窗子,望着外头泼天的雨势,赵清珵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海边渔夫说的话。
海边容易起飓风。
李聿安慰他,“渔夫不是说了,飓风一般都是在七八月,如今才六月底,时间不对。”
尽管渔夫口中所说的飓风日期还要更后,但赵清珵望着黑压压的天幕和怎么也下不完的暴雨,心中地不安更甚。
“咱们都没在海边生活过
,得要找个有经验的人问一问才行。”
“眼下暴雨狂风,人出去站都站不稳。”李聿安抚着赵清珵,“你安心,等晚些时候风小一些我去一趟县令府,问问当地人这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方才赵清珵也是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