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沾满了泥浆,头发也乱糟糟的,桀骜的眉眼更显狂放,只是眼神好晦暗,赵清珵又喊了一声‘聿奴’。
李聿一动不动地望着赵清珵,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之前李聿受伤时的场景。
如今两人换了个位置,李聿一脸阴沉,而赵清珵则重伤不起。
“润鹤,你这是故意也想让我疼吗?”李聿终于开口了,他替赵清珵擦掉了额头上的汗,嗓音低沉,“你上回见我受伤心里有多气,我如今只会加倍。”
赵清珵自知今日出了意外,他抿唇,小声道:“今日之事我都算好了,本来不会有事的……”
“你都算好了?”听到这话,李聿眉眼间的阴郁越来越深,“你算好了我今日要出城,要带着石斛去椿山,你算好了于勐不会让你犯险,这次就只带了武镇川,南翊侯
心有九窍,什么都算的这样好,我能说什么。”
李聿越说越气,但这气又舍不得朝赵清珵发,他只是眉头紧皱,说完后便转向了一边,不肯再看赵清珵。
赵清珵自然知道李聿见他受伤有多气愤,他主动握住了李聿的手腕,冰冰凉凉的指尖贴在李聿灼热的手背上,他象征性地摸了摸,像是讨好。
“上回我受伤,你说你害怕,夜里你做噩梦,哭湿了枕头,润鹤,我头一回那么狠自己让你害怕,我向你保证我再也不会受伤,看着你说害怕,我多心疼。”李聿放软了声音,“润鹤,那你也心疼心疼我,别让我疼了。”
“你每受一次伤,便是在往我的心口戳刀子,润鹤,我向你保证了,那你呢?你会向我保证从今往后都再也不会以身犯险吗?”
李聿近乎哀求的语气让赵清珵有些无措,他下意识看向了别处,短暂的沉默让李聿逐渐心凉,他扯了扯嘴角,轻笑道:“我就知道,润鹤你一向都是这样,谁也不信,谁也不想依靠,就算我见到你的第一回,你受了廷杖之刑,差点死在宫中,我把你救回来,你也从来不肯向我示弱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