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陈家丫头喜欢你,他爹中意我,那我们便谁也不要放过谁,一块进了陈家门,日后死了都葬在一块,岂不更好?”
这话越说越不像样子了。
可偏偏李聿用力捉着赵清珵,不让他离开。
他的唇贴在赵清珵耳边,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这样好不好?”
大开的窗子送进来一阵热风,李聿刚练了剑,身上粘稠的厉害,他还不肯放过赵清珵,连带着他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两人挤在一块,李聿浑身滚烫,就像个火炉,天冷的时候赵清珵还觉得挺舒服的,如今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他只恨不得能离李聿三丈远。
“好……好什么好……”赵清珵艰难地偏头,瞪着李聿:“你将我松开!”
“不松。”李聿无比霸道,他更加用力地抱住了赵清珵,“润鹤,我怎么能松开你。”
“我从辽东去望都,又从望都来到岭南,我走了这样远的路,就是为了能够想这样抱你、想这样与你说话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你今日这样生闷气,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快活。”
“可我又不快活,你生气,说明你还不知道你与我而言有多重要。”
“除了你,我又怎么可能会看其他人?”
李聿说话声越来越低,眼神委屈的不行。
赵清珵抬手搓了搓他的眼皮,觉得好
笑,“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自己把自己给说伤怀了。”
“那是因为我在心里看重你。”
“那你怎知我不是这样想呢?”赵清珵语气平和,但说出口的话却温柔地将李聿包裹住了,“我与你一同喊霍大帅师父,将你的三位姐姐也喊做阿姐,费尽心思让你和我来岭南,生怕你贪恋望都风月不肯来,你说我心里在想什么?”
“润鹤,我总是害怕,害怕你挥一挥手就能将我留在原地,你心中有天下,想做的事情有那样多,我走在你边上,显得如此多余。”
这世间再聪明的人碰上情之所钟都会变得无比盲目,若是在从前,有人告诉李聿,有一日你会碰上一个人,那个人让你畏手畏脚,担惊受怕,他一定痛快地呸上一声,骂他说什么浑话。
可如今他却一一应验。
李聿这样骄傲的人,如今也会委屈巴巴地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说着‘润鹤我害怕’。
这如何让赵清珵不动容。
“聿奴,如今我什么也不怕了。”赵清珵的眼底一片郑重,“你陪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了。”
这天晚上李聿反反复复地在梦中梦到了赵清珵,梦到像他这样清冷从容的人,眼底流淌着浓烈的悸动,告诉他,我不怕了,因为你我什么都不怕了,梦醒,李聿睁着一
双眼睛,再也难以睡去。
他恨不得立即去见赵清珵。
心里这样想,他便也这样做了,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隔壁屋子,推门,赵清珵贪图夜里的微风,李聿睡前替他关好的窗子又被他打开了,柔和的月光下,赵清珵躺在床上沉沉睡着,李聿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他许久,最后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这动静似乎惊动了赵清珵,睫毛扑簌着一番颤抖。
李聿收回了手,缓缓低头,还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赵清珵猛地睁开了眼睛。
湿漉漉、黑漆漆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聿,片刻后,就听见赵清珵嗓音含糊地说了句‘又梦到你了’。
听着这话,李聿更加睡不着了。
他索性守在赵清珵床边,直到天蒙蒙亮,赵清珵被热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李聿坐在床边,他瞪着眼睛一脸震惊:“你怎么回事?大清早不睡觉找我有什么事?”
一夜没睡,李聿却神清气爽,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醒得早,过来寻你。”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奇怪。
再加上赵清珵想起了昨夜他半梦半醒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