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灵如今在克烈部,不在鞑靼宫廷,她与泰安也有许久未曾见面了。
泰安如今是鞑靼的大妃,居于鞑靼宫廷,轻易不得出宫,赵清灵为了不惹事端,没事也不会去与泰安见面。
因而她们两人来鞑靼大半年了,但自从在鞑靼宫廷举办完大婚仪式后,两人便再也没有私下见过面。
“如今你在克烈部一切可还好?”
“克烈部首领年岁较大,比起一般的鞑靼人要更为温和,我虽然被克烈部的首领赐予给了他的孙子,但他们都可怜我独自一人从中原来到鞑靼,给我分了一顶单独的帐子,克烈部首领的孙子也不大来找我,乐得清闲。”
赵清灵也是来了克烈部后才知道,原来这个部落从上到下都推崇自由与和平,他们臣服鞑靼大君,但却无意挑起战争,他们居于草原深处,与密西接壤,靠着草场与湖泊养活部族,他们与热爱发起战争的刀蛮部隔了一面宽阔的湖泊。
泰安听了这话,笑了笑,“你既在克烈部待得还行,我便也放心了。”说完,她压低了声音,“这个冬天鞑靼大君的旧伤复发了,大君是从刀蛮部出来的,如今
的大君虽然无意挑衅中原,但他如今旧伤复发,威严不再,刀蛮部恐会有变数,大君若是镇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刀蛮部,鞑靼恐怕会出乱子,得想办法把这一消息传出去。”
“如今鞑靼四部,只有克烈部的首领手段最为温和,清灵,想办法,把这一消息传到密西,让中原做好准备。”
“谁也不知道鞑靼与中原什么时候会开战,但在这一天来临前,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泰安是奇女子,她无论身处何地,总能在绝境中找到一片生的希望。
赵清灵虽然性格坚毅不屈,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没有泰安的手段和心智。
砰,草原深处燃起了一束烟花。
清冷的夜色下火光绽放,天边火花须臾闪过,好似天幕下的幻影。
一束接着一束的烟火在天边炸开,赵清珵和李聿抬头,望着天边接二连三亮起的犹如流星般璀璨的花火,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新岁快乐。”
新的一年,又来了。
这是章平三十五年的开始,也是章平三十四年的结束。
“润鹤,新的一年,我祝你万事顺遂,无病无灾。”李聿从袖袋中拿出一串风铃,古
铜色的风铃用红绳串着,风一吹,哐当作响,“我去求了姨母,让宫中的大师给这串风铃开了光,这是一串沾染了佛法的风铃,润鹤,把它挂在窗前,麟王与麟王妃定会入梦与你团圆。”
炸开的银色烟花倒映在了赵清珵的眼底,还倒映出来了一个完整的李聿,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李聿,眼中似有万千星辰闪烁。
“润鹤,过完年我就二十了,我在年前写信给母亲和祖父,我给自己拟了一个小字。”
赵清珵轻声问道:“天底下还有自己给自己取小字的人?”
“不是就站在你眼前么。”
“猜猜我给自己取了什么小字?”李聿手中捏着风铃,红绳缠在他的腕子上,蜜色的肌肤上那一抹红格外明显。
赵清珵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润安。”李聿重复道,“从今往后,李聿便是润安了。”
赵清珵有一瞬间的愣神,他的眸光闪烁,无比动容,眼底亮晶晶的,在人前清冷疏离的赵大人现下好可爱,就像是林间眼神纯粹干净的小鹿,李聿戳了戳他的脸颊,一声喟叹,“我的润鹤,要一辈子平平安安啊。”
李聿给自己
取小字为润安,便是将他所有的情意与期盼都藏在了这两个字当中,润安,润安,赵清珵又如何不懂李聿的意思。
他捏了捏李聿的手背,轻声道:“我会的。”
会长命百岁,会无病无灾,会与他一同并肩走在这条路上。
迟早有一天,李聿会做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