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今来了望都连这点年少气盛都没了,稳重多了,老奴是心疼公子被老侯爷赶出望都,这才嘱咐那些人别多嘴,省得侯爷听了又该来信骂公子了,侯爷那脾气大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
若是让李震知道李聿与赵清珵结交,必定大发雷霆,骂他识人不清。
李荔在李萍身后嘀咕道:“大姐姐,您也别怪棠伯了,我瞧着赵提督模样生的那样好,应当是个好人。”
“你知道个屁。”李萍敲了敲李荔的脑袋,“你见到一个模样好看的儿郎,都能跟着
跑。”
李荔吐了吐舌头,反正她就是觉得赵大人生得好。
看上去不坏。
那边棠伯一个劲再替李聿分辨,这边李聿伺候一个赵清珵简直心都要操碎了。
芸娘端着碗候在一旁,药不进去,愁人。
赵清珵烧得昏昏沉沉,脸上红得就像是画了胭脂,李聿托着他的身子,药灌到嘴边就全部吐了出来。
半个身子软软地挂在李聿腿上,褐色的药汁顺着脖颈往下流淌,李聿喊了一声‘帕子’,芸娘 半蹲在地上想替赵清珵擦拭脖颈,李聿拿过帕子,轻声说道:“我来吧。”
赵清珵皮肤薄,力气稍微大一些就能将他皮肤搓红了。
李聿小心翼翼地擦着李聿的脖子,下巴,唇瓣,尽管动静轻,赵清珵还是醒了,他的呼吸滚烫,睁着眼看向李聿的时候好似在流泪,湿漉漉的一双眼茫然而又天真,不带任何算计。
他喊了一声‘李聿’。
李聿替他擦脸,‘嗯 ’了一声,目光沉寂,黢黑的眼眸就像是一汪透不进光的湖面。
滚烫柔软的触感袭来,赵清珵摸了摸李聿的脸,轻声道:“我又病倒了。”
“好不争气。”
赵清珵就连呵出来的气都是烫的,明明是在与李聿说话,可李聿却觉得这股热气在烫着他的心。
“是我没照顾好你。”李聿托着赵清珵的腰,好让他能够躺的舒服一点。
李聿身上硬邦邦的,练武之人大腿紧绷的时候全是肌肉,躺的其实一点都不好
受,赵清珵动了动身子,却也没有下去。
他的脑子里面有一团雾,想什么都想不清楚,眼前只能看到一个李聿,除了李聿再也装不进去别的了。
屋内一片昏暗,方才赵清珵昏睡,芸娘便将屋子里头的蜡烛全灭了,只留下外室的一盏烛光,一屋暗灯,满室静谧,赵清珵躺在李聿膝头,白玉似的脖颈泛着一层柔和的光芒,显得他格外温和。
他玩着李聿的垂在身后的小辫,睁着眼睛,一声不吭。
李聿搓了搓他的眼皮,“想什么呢?”
“既然醒了,把药喝了去。”
赵清珵不愿意,又把眼睛闭了起来,任凭李聿在耳边怎么说,他都不肯睁眼,逼急了,干巴巴地吐出来两个字:“药苦。”
李聿就像哄小孩似的变出来了两颗蜜枣,摊在手心,“知道你喜欢吃甜的,把药喝了,就给你吃这个。”
这玩意赵清珵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了。
小的时候他受了风寒,不肯喝药,母亲就会让伺候他的小厮去外头买蜜枣,蜜枣还得是王府边上那个鳏夫亲手做的,别人做的不好吃。
赵清珵眼睛有些湿润,病重本就脆弱,他盯着李聿掌心的那两颗蜜枣,只觉得眼角格外酸涩。
他偏过头,肩膀耸动。
李聿的膝盖上一片湿润,就听见赵清珵闷哼一声,“这是从哪里买的?”
“不是我常吃的,我不要。”
“麟都红叶街头,一个老鳏夫亲手做的蜜枣,我们润鹤要是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