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如箭,扎着霍焦的心。
霍焦那张黢黑的脸无比深沉,也分不清是气的还是怒的,总之就见他回头瞪了一眼李聿,似乎在怪他怎么把赵清珵这尊大佛给招来了。
霍焦头也不回地出了帐子。
桌上的牛乳茶已经凉了。
赵清珵喝了一口凉了的牛乳茶,西北特有的腥味钻进鼻腔。
他叹了口气。
霍焦比他想象的固执。
“我去劝劝师父。”李聿拍了拍赵清珵的肩膀,“你在帐子里头躺会,回头我再与你说。”
李聿追着霍焦出去了。
西北的空气格外冷冽,隆冬时节,地上早就铺了一层厚重的白雪。
一脚踩上去,绵密柔软。
徒生出不属于西北戈壁的柔情。
但往远处看,荒凉大漠,除了雪原再无旁物。
李聿骑着马,追上了霍焦。
他喊了一声‘师父’!
霍焦没有看他,但握着的缰绳让身下的大马缓缓停了下来,两匹马停止了奔驰,霍焦哼了一声,“我看你眼里也没什么师父不师父了,都被赵家小子拐跑了!”
“师父,”李聿的语气无奈,“您老人
家讲点道理。”
霍焦瞪眼,“我还不讲道理?我要是不讲道理,在赵家小子说出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出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他轰出去了!”
“他眼下还坐在我那帐子中,全是我看在你这个臭小子的面子上!”
李聿赔笑,哎了一声,“师父多好呐,怎么舍得这大冷天的把人赶走。”
“师父,您不知道,当初我在格桑草原,重伤,若不是润鹤,只怕我就该死在格桑草原了。”提起赵清珵,李聿的眉眼下意识柔和了不少,他轻声道:“师父,我与润鹤是知己,我与他走在一条道上,见他如见我。”
听到这话,霍焦更气了。
他一马鞭抽到了李聿身上,骂道:“你个猪油糊了心的臭小子,今天我就要替你外祖父好好抽你一顿!你和谁处在一块不好,要和赵家人做知己?你有几个心眼,他赵清珵又有几个心眼,李聿,你这是把辽东往死路上带啊!”
李聿也不躲,他任霍焦抽个了够。
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师父,我没有猪油糊了心,我也没有被赵清珵蒙骗,我也没有把辽东往思路上带。我只知道,我再不做些什么,辽东已经被我爹带到死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