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答是李聿的老熟人了。
在密西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混在一块喝酒,方答是霍焦的左膀右臂,性子也和霍焦狂野的如出一辙,下了战场一个比一个莽夫。
格格鲁尔的官场鱼龙混杂,方答每回过来都憋得要死。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从窗外翻进来的李聿,轻声问道:“小李聿,这……这怎么回事呢?”
“说来话长,方大哥,你怎么突然来格格鲁尔了?”
方答摸了摸脑袋,一脸糊涂,“我来密西要钱呀,密西每年都会派人过来格格鲁尔。”
“从密西大营过来的路上就听说格格鲁尔来了一队望都官员,小李聿,你如今发迹了哇,竟然混到望都里面去了?”方答和李聿关系熟,彼此间也没什么估计。
李聿‘嗐’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
他在辽东发生的事情连霍焦都不知道,他也不欲多言,只是随口道:“我也只是跟在大人后头办事呢。”
“可我先前进城的时候,随行的官员与我说你们走了?”方答糊涂了。
在方答跟前也没什么隐瞒的,李聿言简意赅地和他提了一下他们在格格鲁尔发生的事情。
方答听后眉头紧皱,“你们
是怀疑,谈载有问题?”
“不是怀疑。”
“方大哥,我也不瞒你,谈载一定有问题,只是他如今瞒的太好,我们暂时还没找到他的把柄,如今你们来,也算是来得正好。”
方答越来越听不懂了,“等等,我先问你,你们明明还在格格鲁尔,为何还要骗过众人说你们已经离开了呢?”
这是赵清珵的主意。
先假装离开,让谈载放松警惕。
他们原本是打算躲在城中,先在暗地里多打听打听谈载的消息,再借机行事。
但也是巧了,李聿他们前脚光明正大出了城,后脚就听说密西大营来人的消息。
他们在城中找了一家小客栈,落了脚,李聿便摸黑重新回了驿站,想看一看密西的人来格格鲁尔做什么,没想到就碰上了老熟人。
“方答大哥,你们来的正好,眼下这事恐怕还要你们帮忙才行。”
方答和随行的总兵对视一眼,点头。
“你说,要我们做什么?”
寂静的夜色下,就见屋内的蜡烛逐渐燃到了底。
野色深深,屋外风声刮过,在静谧的深夜下徒显渗人。
吱呀一声。
屋门被人推开了。
虽已经是暮春时节,但入
夜后依旧带着寒意,李聿蹑手蹑脚地进了屋,身上沾染着春水,尽管他的动作已经很轻微了,但赵清珵还是第一时间望了过去。
仿佛这动作早已做了无数遍。
李聿哈着气,脱下了外袍,“没睡?”
赵清珵搁下手中的书,摇头,问道:“驿站中情况如何?”
说话间他走到桌边,替李聿倒了一杯热茶,橘色的烛光微茫,但就是这一抹昏黄的光影打在赵清珵身上,他一身清冷疏离的气度平添了几分柔和温暖。
“密西来了一个熟人,总兵方答,是我师父的心腹。”
“我与他说了咱们的计划,他已经应下来了。”
“方答要从谈载手上拿到今年密西军部需要的军饷,由他出面找谈载的麻烦,最是直接。”
按照李聿的假设,方答找几圈谈载的麻烦,估计就能让谈载他们手忙脚乱,但他没有想到,事情真就出在了方答他们身上。
原因无他,实在是谈载对于方答他们,太谨慎小心了。
方答不过是在第一回清点军饷的时候故意折腾了一下陪同的官员。
等到第二天,方答他们居住的驿站就出现了一匣白银。
李聿将方答请来了客
栈中,方答捧着那一匣子白银,战战兢兢,他坐下来后就将银子给推远了,“小李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