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鹤。”
赵清灵一脸担忧地站在不远处。
她听了弟弟惹怒皇后的消息后,便怎么也坐不住了。
她求了伺候她的嬷嬷,那嬷嬷去回禀了石瑞,得了石瑞的首肯,这才让赵清灵过来和赵清珵见面。
“阿姐,没事。”
赵清珵朝赵清灵摇了摇头,他原本淡漠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只是消瘦的身形在料峭的春风下显得这样单薄。
赵清灵捂着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金尊玉贵的弟弟就成了如今这番模样,每每相见,不是受伤就是重病,从小到大他们千疼万宠的像玉一样的弟弟,到如今只剩下一身卑微的骨头。
赵清灵心底只剩酸涩,喉头哽咽,她除了喊一声‘润鹤’,再说不出别的话。
过得好不好?
这话赵清灵不用问都知道,她的弟弟过得一点也不好。
站在高台之上,摇摇欲坠。
“赵世子,请吧。”小太监又一次出声。
赵清珵点了点头,朝站在远处的赵清灵挥了挥手,“阿姐,回去吧。”
赵清灵的眼泪不断地滑下来。
她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她的弟弟走在高台之上,孤身一人这样孤寂。
“润鹤!
”
赵清灵提着裙角追了上去。
她抓住了赵清珵的手,眼泪砸在了赵清珵的手背上,“润鹤,无论如何,你不要忘了,你还有阿姐!”
她红着眼眶,一字一句地说道:“润鹤,阿姐一直在你身后!你不要忘了你还有阿姐!”
不要一个人背负麟王府的人命、父亲的清白、母亲的含恨而终。
赵清珵握住了赵清灵的手,微微笑着,“阿姐,我知道。”
他轻轻拍着赵清灵的手,温声道:“阿姐远去鞑靼,万望珍重,润鹤在望都,等着阿姐回来。”
赵清灵哭得泣不成声。
从前是她闭着润鹤活下去。
可到如今,却是润鹤撑着她往前走。
赵清灵的泪滚烫,重若千斤,砸在赵清珵的手背上,仿佛要灼烧着皮肉,她哽咽着,用力地开口:“润鹤,阿姐不要你等我回来!阿姐只要你好好活着!阿姐要你什么都别做,阿姐只要你好好活着!”
她的眼眶红得仿佛充了血,“润鹤,若是被母亲知道你如今这样活着,母亲在地底下怎能安心!润鹤,你答应阿姐,忘了它们!阿姐错了,阿姐不该让你背负着麟王府活下去的,润鹤,阿姐错了!阿姐错了啊!”
赵清灵泣不
成声。
她将头埋在赵清珵的手掌中,哭得浑身发抖。
她从小跟着父亲上战场,自诩女子当自强,从未觉得自己身为女子有什么地方比男子差。
她爱护弟弟,也从未觉得弟弟身为男子就应当替麟王府多承担一分责任。
赵清灵的心底一片荒芜,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她的弟弟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眼底尽是淡漠,原本最不屑的阴谋算计信手拈来。
赵清珵握住了赵清灵的肩膀,他的嗓音温和,表情沉寂:“阿姐,你没错。”
“阿姐,你没错。”
赵清珵又一次重复。
他的眼底划过一抹淡漠。
错的是天道不公。
错的是权势控制人心。
错的是人心叵测,善恶难辨。
他不过是顺应时局走进了望都这一座修罗场,谁都想活下去,他不光想活,还想让他含怨而死的母亲、横死风阙关下的父亲、枉死在锦衣卫刀下的麟王府旧人全都光明正大地走在黄泉地府,他有什么错?
赵清珵的嗓音发狠,他紧紧握着赵清灵的肩膀,仿佛在与她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阿姐,我们没错,我们没错!”
赵清灵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