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狱阴冷潮湿。
穿过一条狭长黑暗的长廊,入目便是摆满了阴私刑具的大厅。
半人高的木架摆放在正中间,上头还滴答滴答流淌着猩红的血,赵清珵眉眼清淡地望过去,就看见李聿背着他站在架子前,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身后的动静传来,他也没有转身。
“少将军,这……”
侯在李聿边上的狱卒尴尬地看着往这边走过来的赵清珵。
李聿眉眼寡淡,“你先出去吧。”
“是。”
狱卒巴不得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得了李聿的吩咐,立马带着人一溜烟离开了。
赵清珵在李聿身边站定,李聿依旧沉默不语,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木架上的血水滴答滴答,水桶中水波荡漾,昏暗的光影从小窗中透进来。
赵清珵叹了口气,喊了一声‘李聿’。
他望着李聿坚毅冷漠的侧脸,“今日我来寻你,是想与你说一句话。”
李聿一声冷笑,“大可不必。”
他凉凉地看了一眼赵清珵,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与赵世子萍水相逢,世子有何话与我说?”
“倘若当真是要事相商,还请去我府上通报管家,自会有人来寻我。”
“像今日这般跟着我来昭狱
,赵世子不觉得很没规矩么?”
说到这,李聿讽刺地笑了笑,“你赵清珵不是最讲究规矩么?”
“李聿,”赵清珵语气无奈,“我想寻你帮个忙。”
“哈?”
李聿笑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清珵,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这副模样,清冷的皮囊,挺拔的脊背,眉眼下装着晦暗不明的淡漠,仿佛诸事都不曾放在心上,他指着赵清珵,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凭什么觉得,今日你来找我,我就要帮你呢?”
“赵清珵,糊弄人是不是特别好玩?又或者你觉得我李聿就是一个傻子,活该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
李聿的神情在昏暗的昭狱下显得格外阴翳。
“你想让我做什么?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想让我抓着锦衣卫刺杀我的事情不放?好让你能够拿着这件事去和赵昀邀功,一箭双雕,既能在望都活下来又能博得赵昀的重用。”李聿一声冷哼,他的眼底尽是嘲讽,“赵清珵,你的这些心思,我只觉得恶心。”
赵清珵试图开口。
却被李聿冷冷堵住了话头:“赵清珵,我告诉你,你做梦!你能利用我一次对付锦衣卫,是我李聿天真,错把狼心狗肺当做知己至
交,就当我李聿从前瞎了眼!”
“滚!”
李聿手指着来时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赵清珵,滚出我的视线。”
“你想在望都机关算尽翻云覆雨是你的事,可你别用这些事来脏了我的眼。”
“滚!”
昭狱内空无一人,谁也不知道赵清珵与李聿究竟说了些什么。
但知道的是,在第二日,李聿便进宫去求见了章平帝,李聿跪在明德殿内,字里行间只有一句话,那便是他想离开望都。
李聿的身后是辽东,此事若不给李聿交代便让他离开了,辽东那边怎能善罢甘休。
章平帝只好安抚李聿,允诺他定会尽快彻查此事,给他一个交代后让他离开。
李聿不肯,扭头出了明德殿,便闹到了皇后跟前。
李蓉疼爱他,见李聿郁郁寡欢一心只想回辽东,私心里也想尽快解决此事。
但事关锦衣卫,李蓉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解决之道。
她虽然疼爱李聿,但总不可能就因为这一分疼爱就将锦衣卫折进去。
把刺杀李聿一事就此推到锦衣卫头上,那李蓉就是在自断双臂。
两边为难之际,赵清灵站了出来。
住在长翎殿中的赵清灵虽然身份尴尬,但她在近两个
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