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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打在李聿的脸上,面容冷毅,尽是锋芒。
赵清珵的手腕和后肩火辣辣地疼着,他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李聿,扯了扯他的衣角,但沉着脸的李聿直接装作没看到,握着缰绳不肯搭理赵清珵。
一行人穿过南山,顶着暴雨回到了营地。
因着暴雨,他们出了南山归来时营地内早已聚集了不少人。
茂都的小世子甚至还猎到了一头幼虎,正拎着刚割下来的虎皮挨个炫耀,在看到赵沐霖狼狈地回来后,他还屁颠屁颠跑过来,询问他可猎到了什么好物。
赵沐霖呸了一声,吐出来的血水混合着雨水在地上流淌,他翻身下了马,只说了一句‘晦气’。
言尽于此,营地内的人都察觉到了赵沐霖一行人的不对劲。
赵沐霖身份在这里,好歹还有封王前来询问一二,至于赵清珵,那是真的无人问津。
他顶着断手默不作声地下了马,站在角落里,只是沉默地望着李聿。
至于李聿呢,他骑着撕风回来的时候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身上破破烂烂就不说了,马后头还绑着一个黑衣人。
再加上他的神情阴翳,一时间喧闹的营地都安静了下来,所
有人都在默默打量着李聿的举动,摸不准这位辽东少将军想要做什么。
李聿拎着那名黑衣人,大步就往行宫方向走去。
“李聿——”赵清珵甚至都来不及将他喊住。
李聿走得快,赵清珵忍着身上的痛意,连忙追上去。
但就在这时,始终盯着他的赵沐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轻声道:“赵世子,借一步说话。”
赵清珵拧眉刚准备拒绝,就听到赵沐霖开口道:“你早就猜到了黑衣人的身份,但却藏着不说,我顺了你的意替你说出来,润鹤,你难道不准备感谢我么?”赵沐霖压着嗓子,他注意到营地中所有人在假装四处遥望,但其实余光始终停留在赵清珵身上,他一个转身,拉着赵清珵进了距离两人最近的一个帐子。
账内放着容人小憩的矮凳。
火盆上还挂着正在烧水的铜炉,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赵沐霖旁若无人地脱下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袍,拧干了衣袍上沾着的水渍,然后用衣袍擦了擦头发,他的动作狂野粗鄙,没有半分赵氏子弟的矜持贵重。
赵清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片刻后,他像是先低了头,无奈问道:“赵沐霖,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