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珵自知和李聿话不投机,说多了两人又要争执。
索性沉默了一路。
李聿在嘲笑了他一句‘娇气’后,也再没说什么。
只是一路将人带去了李府。
也没问赵清珵是否愿意与他回来。
“公子回来了。”
石斛侯在李府前,见着李聿回来了,兴高采烈地招呼着下人前来迎接,结果在看见跟在李聿后头的赵清珵后,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傻的连句问候都没有。
李聿敲了敲石斛的脑袋,冷哼道:“看什么,快去烧点热水,这一趟回来可把我累死了。”
说着,李聿便攥了攥赵清珵的衣袖,像是生怕人跑了似的,一路带着他往书房走去。
石斛忙不迭跟在后台,吩咐着婢女去净室烧热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走在李聿身边却没什么表情的赵清珵,半晌,他实在憋不住,嘀咕道:“公子您这是将人赵世子给直接绑来的么?”
李聿随手卸下了腰间的狼头刀,想往石斛怀中扔过去,但不知怎的,突然心思一变,猛地将狼头刀往赵清珵手中塞。
哐当!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刀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这下好,原本表情默然的赵清珵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李聿,解释道:“我……我没想到这刀这样重……”
“哈哈哈!”
李聿见着赵清珵茫然中又透露着委屈的模样,就忍不住大笑。
他用力揉了揉赵清珵的脑袋。
赵清珵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李聿捉弄了。
石斛还在后头小声解释道:“公子这把狼头刀可是他自己扛了玄铁石回来自己磨的,未曾习武之人,可拿不起这刀。”
赵清珵恍然大悟,他看着乐不可支的李聿,原本还有些委屈的眼眸骤然冷了下来,抬脚边便往前走去,听着后头李聿的笑声就烦。
李聿大步追了上来,石斛费力地抱着狼头刀,亦步亦趋。
眼看着就要到书房了,李聿斜眼瞪着石斛,“没眼力见的,跟进来做什么!”
石斛一脸委屈:“公子,我伺候你们茶水啊。”
“去去去,伺候什么茶水,去厨房盯着饭菜,做些松软些的东西,然后再让厨房多少点水,端去净室,旁的没我吩咐,别过来了。”
石斛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家公子进了书房,突然觉得,他公子如今这副模样,特别像是边境草原上护食的狼狗,把自己喜爱的东西圈住,谁也不让碰,谁也不
能碰。
霸道的紧。
书房内,赵清珵一脸无奈地看向李聿。
“你把我带回李府,所谓何意?”
李聿大爷似的踢了鞋,靠在书房的胡床上,胡床无法安置下他的长腿,他便一条腿曲着,戴着鹿骨扳指的拇指轻轻扣着案几桌面,发出了笃笃笃有节奏的声响。
他桀骜的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望着赵清珵,“小世子,今儿我把你带过来,是想听你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赵清珵板着脸,坐得端正笔直。
放置在他眼前的茶盏冒着氤氲热气,他那张精致的脸隐在茫茫雾气之中,看上去是那样缥缈,让人捉摸不透。
李聿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这声音听得赵清珵烦心。
他冷着脸,想要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李聿突然开口,说了两个人名。
“唐皋,赵梦。”
李聿目光灼灼地望向赵清珵,“小世子,那日寻春台被你气得不行,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那日坐在你边上同你一块喝酒的,就是这两人吧,一个是右春坊右中允,一个是右春坊右谕德,东宫小官,赵世子,你告诉我,你是如何与他们把酒言欢的呢?”
赵清珵装聋作哑,就是不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