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并不意外她会有这等要求。 开口前他就想过,既然要拉宁曦下水,那他能做什么来补偿这个鬼精的丫头。 她什么都不缺,所求很明显,就是齐家的立场。 其实就算没有齐思悦的事,他也早就有了决断,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交易,最多算顺水推舟。 只是他没想到,这丫头连个弯都不拐,直白地表达出自己所求,像是多信任他的为人,不怕他拒绝后翻脸。 平阳侯在她坦诚的态度下倒是释然了,笑声穿透沉闷的雨夜,显得空旷恣意。 “若本侯不答应呢?” “那就算了,齐小姐的事侯爷另请高明吧。”宁曦唇角微勾,毫不在意地说出略冷血的话。 但平阳侯不觉得,他要的就是她不遮掩的态度。 他满意地点头,“好,本侯答应你,日后齐家兴衰,皆仰仗王爷郡主。” 宁曦的眼角这才染上点真心实意的笑意。 “侯爷客气了。” 细雨依旧,两人的气氛却和最初截然不同。 齐思悦的事很好办,景怀瑜已经视她为死敌,无非是让他更讨厌自己一点,与她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她甚至不用花心思找合理的借口,只要把齐思悦送出城就好。 他们之间早就没了体面。 能以此换来平阳侯的允诺,她赚了。 巧的是平阳侯也觉得自己赚了,两人都很满意今日的交谈。 “王爷身体如何,可有大碍?”平阳侯轻声问。 宁曦却一愣,“侯爷为何这样问?” “白日里王爷说几句话就不住得咳嗽,脸色也有些苍白,应该是病了。”平阳侯看向她,“郡主没发现?” 这两人刚到西夏边境寻他时高高兴兴的,整日凑在一起,最近也不知怎么,不碰面不说话,气氛实在怪异。 宁曦张了张口,半晌吐出心虚的字节,“发现了。” 她以为景瑢又故技重施,装病骗她。 不过现在她也依旧保持这样的怀疑,毕竟他为了让自己相信,故意在侯爷面前咳两声也很合理。 略有出神,平阳侯喊了她两声她才听到。 见她心不在焉,平阳侯似有了然,呵呵笑道:“年纪轻轻的,想做什么就做,别被无谓的思绪干扰行动。” “老夫这里有养身子的药材,都是临走前内子塞进包袱里的,劳烦郡主拿给王爷。” “不用,他不需要。”宁曦下意识的话有些冷。 不是她不愿,是他真的不需要,谢允人虽然走了,但药还在,景瑢那有的是他留的好药。 “今日老夫欠了您二位天大的人情,就当是一点心意。”平阳侯说着就回屋去,半晌拿了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出来递给她。 见她迟疑,平阳侯翻出了长辈过年的常用语录。 “这是给王爷的又不是给你的,你推辞个什么劲?” 他将东西往她怀里一塞,也不管她接没接住,转身就走。 事实证明,长辈在硬塞东西上经验比小辈多得多,她看了眼怀里的锦盒,几不可闻地叹了一气。 抱着盒子回院,宁曦在门口停下。 她看了眼隔壁还亮着灯的窗子。 明日要启程赶路,还是今夜把东西给了,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