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靠姻亲维持关系很常见,也正因如此,他们的选择很多,大多不会出现自己家族内通婚的情况,景怀瑜这招完全不把平阳侯府的意愿放在眼里,甚至说不把皇后放在眼里,颇令人心惊。 银翘见她出神,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齐小姐心悦王爷,不会病急乱投医吧?” 宁曦茫然地抬头。 “不会……吧?” 银翘见她如此便知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沉声道:“您让侯爷装病只是一时之计,要想彻底解决问题,除非齐小姐嫁人。” 她顿了顿,“或者出家。” 宁曦眉头紧了一瞬,旋即舒展开来,“那是她的事,与我并无关系。” 齐思悦又不是她的谁,她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什么事都要管。 银翘见她如此,不好再多说。 入夜时分,平阳侯请她出门一叙。 夜幕下,平阳侯站在屋檐边缘,细密的雨丝映着冷白的月光,像是绵针,斜斜打在他挺直的脊背处。 他抬头望了眼天,几不可闻地短促一叹。 宁曦愣了一下,随即上前,轻唤了声侯爷。 平阳侯回过身,端起和善的笑,招呼她到檐后站着,别被雨扫到。 “有个不情之请想求郡主帮忙,老夫思来想去别无他法,也就只有郡主能做此事。”他为难道。 “侯爷请讲。” “还是小女的事。”平阳侯又是一声叹气,“装病固然是个好法子,但不是长久之计,老夫想若能将她送出京城一段时日,或许能躲过此劫。” “可老夫是京城人士,祖宅也在京城,实在没有借口送她离京,唯独可以借郡主教她作画一事做文章。”平阳侯看向她,“就说郡主为她挑了位好师父,让她跟在师父身边学习两年,等回来时年纪合适再寻夫家。” 宁曦静静看着他,没有表示。 平阳侯神色有些窘迫,讪笑了下,“此事确实不该牵扯郡主,只是……” “只是得罪景怀瑜的事,只能我来做,对吗?”宁曦接过他的话。 平阳侯怔了一怔,垂眸点头。 年近半百,他骄傲了一辈子,如今为了女儿的事不得不低头求一位晚辈,多少有些丢脸,再被她一语道破其中关窍,更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涨红着一张老脸,支支吾吾地解释,“此事是老夫不义,郡主若不愿就当老夫没提过此事,老夫先在此给郡主配不是。” 说着,他就真作揖赔礼。 宁曦抬起的手悬在半空,到底没拦他。 “侯爷是长辈,这是折煞清禾。”她淡淡道,“既然承了侯爷这礼,那就谈正事吧。” 平阳侯愣了片刻,随即明白她的意思,顿时喜出望外得要谢她。 宁曦手一竖,“我有条件。” “你说!”平阳侯应得爽快。 “东宫之争并非三皇子一人自娱,侯爷让我代侯府得罪三殿下,可是做好了站队的准备?”她一双杏眸清亮冷静。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侯爷该当明白,这世上没有这等美事。” 既让她背了得罪人的黑锅,又要置身事外做不染硝烟的忠臣,她又不是傻子,才不做这亏本的买卖。 本来她想等平阳侯认识到景怀瑜的品行后自然会偏向景瑢,就算不站队,只要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