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见缝插针给拓拔荇把脉,确定他没有问题后,就拉着林默出去,把空间交给这对大起大落的未婚夫妻。
“这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小荇除了被填鸭以外,没遭其他的苦,现在就只剩下让黎可待开口了,但这种长期病痛的人,比普通人能扛能熬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口,你说我们要不要再激他一把?”
岑欢喜说着转头看林默,发现他眼眸带笑的注视着自己,都老夫老妻了,硬是把她看的不好意思了。
压低声音扒拉他一下。
“你干嘛啊~”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
“在想我何其有幸,娶到你这样的夫人,出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
林默刚从植物人的状态复苏的时候,看到岑欢喜还觉得厌弃,不是厌弃她,而是厌弃那个看到她,就会想起的被害到那个地步,连婚事都没有能力过问的自己。
但他习惯了逢场作戏,一直没表现出那份厌弃,甚至在母亲的恳求下,开始强迫自己去习惯、去接纳她,后来,强迫变成心甘情愿。
此后,他不断感慨自己三生有幸。
而今日,一路躺赢更是让他觉得自己运气好到爆了,娶到这样一个把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疼到骨子里,对婆婆犹如对待亲妈,对自己的助力,也是极大的。
最重要的是。
她给了自己幸福感。
他一个比常人冷漠的人,第一次在非事业上,感受到了幸福感。
也是她,让自己明白了家庭的不可或缺。
思及此,林默倾身抱住了岑欢喜,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高挺的鼻梁在她柔软的颈侧皮肤上顶出一个小凹痕。
声音因为姿势有点闷。
“我爱你。”
岑欢喜没料到他会告白,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身体却反应迅速,手环上他宽厚的后背,手心正好压在他的后心上,感受着手下蓬勃的跳动,她嘴比脑子快。
“我爱你。”
不是“我也爱你”,因为她爱他,从来不需要什么前提,哪怕他没说那一句,自己也永远爱他。
……
黎可待撑了半个月。
岑欢喜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慵懒随意的黎可待,现在已经变得蓬头垢面瘦骨如柴,衣襟上是一片黑色,不是粘上的灰,而是一次又一次吐出来的血,从红变黑蹭蹭堆积出来的。
对于这个惨状,她只是撇了一眼,眼中毫无波澜。
“开始交代吧。”
黎可待吐出一口血,剧烈了咳了好几下,才嘶哑着嗓子开口。
“我是万俟宵捡回去的。”
“我也不记得那时的我们多大,我只记得他还是皇子,而我还是他好心捡回去的孤儿。”
“那时的他没后面那么野心勃勃,那时的他只想到皇上的一句由心赞赏,哪怕是夸他字写得好,但这么简单的愿望却只是奢望,所以他在一次次失望中变了。”
“他苦心钻营设计成为太子,这本来是喜事,但册封大典当天,他告诉我,他可能没法安安稳稳的由太子之位继位登基,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他稳步登机的助力。”
“我愿意,我就被送到了刚创办的天一门,一开始只是个一无所有的门人,在随着天一门壮大,我也成了门主。”
“后来他频繁的让我帮他以江湖组织的身份,帮那些官员做一些明面上做不了的事情,以此达到拉拢官员的目的。”
“我为了帮上他,每次都是竭尽心力,最后落了一身病痛。”
“后来他的死,给我的打击太大,精气神崩了,身体也就落下来了,但我还不能死,我不能让他一手创办的组织,在他死后也跟着陨落,所以我用各种各样的药吊命。”
“吊到最后,一般药没用了,我盯上了肉白骨。”
黎可待说不上这一路后不后悔,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