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药方出世,让岑欢喜肩上的担子没那么重了,每天除了去庄子巡视一下病人们的状态,就是窝在客栈潜心研究进化版的药方。
反观林默,他的生活就没那么担心了,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据岑欢喜所知。
好像是那个背后人又有什么行动了,而且这次的行动没有之前那么稳扎稳打,而是急躁了不少,他怀疑对方有什么大动作。
至于可能是什么样的动作,他不说,她也没问,满心都是自己的药方。
这天,她依旧沉浸在药材里,但她的状态没之前那么从容了。
因为她因为在这个地方卡很久了。
“啪!”
岑欢喜烦躁的把毛笔拍在桌上,笔上的墨水被拍的四溅,就连她脸上都粘了一些黑点点,她不知道,还揉搓自己的脸,硬生生将墨点给抹匀了。
一小片一小片黑黑的,看着怪狼狈的。
“为什么这个药材这么难配!混药性温和的药,做不出想要的效果,混药性强一点的,直接被盖过去了,我得调多久的比例,才能找到最优解,百姓们还等的了吗?”
岑欢喜真的急了。
经过这几天的用药,她发现一开始那个药方只能暂时缓解,再喝的话就是压制病症,但哪有病是光靠压就能压住的啊,她怕的就是触底反弹,到时候病症又严重起来。
那样的话就不好搞了。
所以她得在这个预想画面出现前,研究出新的药方。
一直陪着岑欢喜的方婷,看到她焦躁的样子,心里也跟着着急,突然,她想起一个东西。
“夫人,或许您可以试试茯绥。”
茯绥,是一种被判定为用来综合药性的,但却没什么人用的药材,因为它很挑和它一起的药,一个弄不好,容易把一贴救命药弄成杀人药。
岑欢喜不是没想过它,但不敢赌,但现在不赌不行了。
她狠狠心用茯绥配了一贴药。
去庄子和病人说清楚情况后,几个老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了,他们的理由无非是自己活的够久了,现在死掉也算是划算了。
这话让岑欢喜听的心里酸酸的,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他们用药。
在紧张的等待下,服下药汤的老人没有一个出现不良反应,甚至他们身上的水泡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下去,变成一层皮干巴巴的贴在皮肤上。
他们,赌赢了。
药方被大量配制,所有人都喝了这个药,岑欢喜观察了将近一个礼拜,确定所有人的情况都在好转,也就放心的准备离开。
登船前,岑欢喜听到了一点声音,步伐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到有一大堆人朝码头跑来,那点声音也由低变高,她也终于听清楚了,他们在让自己先不要登船。
她以为是出什么意外了,毫不犹豫回到码头。
“怎么了?是有谁的情况突变了吗?”
“不是不是,就是您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要给钱您也不要,思来想去,就给您备了个万恩书,这个集齐了所以病人的手印和想对您说的感恩的话,不咋值钱,希望您别介意。”
为首的老人,双手捧着万恩书递给岑欢喜,眼中满是感恩。
岑欢喜只觉得鼻子一阵酸涩,眼里也热乎乎的。
怕失态,深吸了一口气,才伸手接过万恩书,声音里带着一些颤音。
“这可是比金银珠宝还要值钱的东西啊,因为这是你们对于我医术的肯定,我在这里也由衷的祝福你们以后无病无灾,可别再跟我打交道了。”
她开了个小玩笑,让现场的氛围轻快点。
然后在百姓们的欢送声中,踏上了离开柳苗镇的船只,前往了理塘。
这段路程,中间无停留,很顺利的抵达目的地,船只刚停靠在码头,岑欢喜就领着林择生到甲板上透气,等着船工把船固定好,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