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的人成亲了,且夫人就是给自己包扎的这个大夫。
这件事给深渊的冲击力实在不小,让她都忘了追究林默对自家不敬的事情了。
画意看出点不对劲,趁自家小姐没反应过来,拉着小姐回去了,现场留给马夫去交涉。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和他多说说话呢!”
到了她们入住的客栈,沈媛才反应过来,一把把画意甩开,皱着眉很不高兴的喊道。
“小姐,看男人哪能只看皮相。”
“那男的不仅腿有问题要坐轮椅,还有已经成亲了,小姐您这般花容月貌,要什么男人没有,为什么非要这个啊,而且老爷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画意是从小照顾沈媛的,是真的真心实意对待她的,但偏偏人家不领情,一个巴掌打的她懵住了,捂着脸,瞳孔因为震惊放大,沈媛不屑的看着她这幅样子,冷哼一声。
“本小姐要做什么自己心里有数,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丫鬟来说教了,而且还敢拿我爹压我,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沈媛娇纵惯了,最受不了的就是说教。
画意这次可算是踩在她的雷点上了。
“还有,赶紧去调查一下那位公子。”
“本小姐比那个臭大夫好看那么多,家世还那么好,到时候只要稍微对那位公子展示一下青睐,对方肯定就过来了,到时候他要是表现得好的话,我可以勉强求我爹招他入赘。”
沈媛这番话很是高高在上,完全忽略了林默不把沈家当回事的样子。
画意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纵然觉得此话很是不妥,但也不敢提醒,只能默默地应下。
那边的岑欢喜,在沈媛主仆离开后只觉得这对主仆真是莫名其妙,姿态也是高的离谱。
明明是她们有错在先,却可以抛下受害者,仅留下一个不能做主的马夫就大摇大摆的离开,简直令人作呕!
她气的恨不得把沈媛抓回来,摁在伤患面前跪着,但她还要给伤患进行后续处理,根本走不开。
“林默,你帮我找个锯子来,这个把手插太进去了,贸然拔出人肯定会死,我们先锯断架子,把人挪到舒适一点的地方再继续。”
众人闻言,看向女子的眼神充斥了同情,毕竟在他们看来,她相公基本没什么活路了。
但不知道是绝望到极点触底反弹了还是如何,女子此时格外的冷静,死死的抓着车夫的样子,和刚刚哭到呼吸性碱中毒的人完全不一样。
这样也好,岑欢喜本来还担心她情绪会再崩溃呢。
林默很快就把锯子拿来了,和岑欢喜配合,两人尽量平稳的把木头锯开。
然后请围观群众帮忙把人抬进悬医阁,接下来就是看岑欢喜了。
从白天到黑夜,整整八个小时,终于安全的把男子体内的把手取出来了。
说他倒霉吧,受了这么重的伤,基本断的都是肋骨,主要脏器损伤不多。
说他幸运吧,他新婚不久突遭此灾。
哎,都是命啊。
岑欢喜接过方婷递来的盐水,一口气喝完,嘱咐人一定要看好男子,他晚上可能会高烧,自己就头重脚轻的回屋倒头就睡了。
但都累成这样了,她睡几个小时就会惊醒一次去看男子。
次数多了,担心惊扰到家人睡眠,索性就待在医馆不回去,困了就窝在椅子上打个盹,早餐都是林默送过来的。
“困了就歇会。”
“不敢歇,他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只要熬过去了存活率会高很多,我担心我回去睡了,他出什么事我赶不及救人。”
岑欢喜接过粥碗,往里头扒拉点咸菜,就埋头扒粥,呼噜几口吃完,招呼方婷过来吃,自己替换她去守着伤患,经过一晚上的努力,伤患伤口不再出血,但烧却没褪。
只要烧褪下去,情况就会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