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心有准备,在看见现场时,岑欢喜还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只见道路中间倒着一辆马车,本该固定在马身上的车架,这会戳在一位男子身上,鲜血从伤口四周渗出来,在浸透衣物后,顺着身体滴落在地。
短短几息之间,就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岑欢喜快速的跪坐在他面前,取出银针第一针就落在大穴之上,以此阻断部分血液流通,但效果甚微,病人的脸已经趋于青白。
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扯下一块外裙,取出药箱中勾兑好药粉的灵泉水,将布条浸湿后细细的围在伤口上。
鲜血慢慢的渗透到布条上,但随着她下针,渗透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布条上的血迹不再扩大,围观群众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一直守在男子身边的女子膝行到岑欢喜身边,双手扶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岑大夫,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夫君!”
“我们才刚成亲啊,今天是他第一次带我出街,我们准备采购新家的物件,明明我们都站在店门口了,为什么一转眼他就倒下了啊!求求你了岑大夫!”
人在受了重大刺激后,行为举止会趋于机械麻木,如同此时的女子。
她除了反反复复的哀求岑欢喜,就只剩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也如同不知痛一般不起,最终还是岑欢喜看不下去示意旁人将她拉起来。
“我是大夫,我的责任就是救人,我会尽力的,但是你夫君伤的太重了,能不能活,得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
因为失血过多,男子的瞳孔都涣散了,脉搏也是弱的不得了。
这种情况在现代有高科技的辅助活下来的几率都不高,更何况这边什么都没有啊。
岑欢喜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她取出一枚参片塞到男子嘴里吊命,银针探脉,等脉象撑得住八针法的冲击后,果断下针,第一针下去,男子反应就很大,但因为身体乏力无法动弹,只能无谓的呻吟。
“呜!”
女子看着自己丈夫这幅样子,心疼的要哭出声,但害怕哭声影响到岑欢喜,就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哭声能捂住,眼泪却塞不回去啊,一滴一滴接连不断的滑落,转眼泪痕满面狼狈不堪。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男子的命拉回来了。
岑欢喜一口气还没喘匀,就看见女子突然蹲下将身体蜷缩起来,捂嘴的手慢慢挪到头上,手指不自然的蜷缩,喉咙里发出一声声如同风箱的声音。
她马上冲过去,用袖子笼住女子的口鼻。
“吸气呼气!”
“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不会有事的,吸气呼气!”
女子这就是典型的情绪波动过大加上哭太久了引起的呼吸性碱中毒,只要二氧化碳浓度达标,就可以很快的缓解,这不,几分钟不到,女子的手指已经可以伸直了。
“现在还觉得脸上发麻吗?”
女子反应迟钝的摇了摇头。
“不麻了,身上也不僵硬了。”
刚才的事情,在女子的记忆里也就一瞬间的事情,现在她脑子还混沌的不得了,岑欢喜也没再多问,让人看好她相公,自己将目光转向马车。
车内应该是有人的,但是这么久都没动静,岑欢喜担心人晕过去了无法求救。
正打算靠近去看看,车窗被暴力推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缓慢的爬出,她身后紧跟着一个姑娘,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前头那位姑娘的丫鬟。
随后,那姑娘的话也验证了岑欢喜的猜想。
“画意,快点来扶我一把,疼死我了,这马夫怎么驾的车,这么废物就别做马夫,还有那匹马,疯成那样,杀了得了!”
“小姐莫急,等会就让人把马杀了。”
沈媛这才满意。
岑欢喜心叹又是一个胡作非为的富家子弟,秉持着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