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的嘴角僵了一秒,很快便抬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不能。”
“这花是……挖的。”
“?”
“我挖的。”他眼都不眨:“山中峭壁,盛京郊外挖的。”
是了,沈宴舟有没有撒谎真的找不到端倪……
沐阮宁看了半晌,姑且信他了。
“我觉得阿宁定会喜欢,至于另一些也都是种的。”
他神情低落下去:“我若不是搬来给你,只怕也留不下。”
这倒是真真的。
便宜殷素她们委实浪费。
“好,放心交给我。”
沈宴舟松了口气之余,蓦然听见她继续开口。
“不如,养些花卖?”
沈二郎诧异地看向她。
沐阮宁刚好转过脸来,笑容里似乎都沾染了金色。
“呐!是个好生意吧?”
她越想越靠谱,盛京城虽说未来会有大的动荡,可现在没有。
而且足有一年的时间来应对来年的饥荒。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些世家手里的银子攥紧了就是死物,不如想办法多弄点出来。
花这种东西就是最好的赚钱方式。
除了新鲜花卉做噱头,还可以做干花、香粉等等。
回头也能送十七公主一些打打广告。
“还得找个花匠……”
小姑娘沉吟的时候,沈宴舟眸光亮了亮:“照顾花草,我……有推荐的人选。”
“嗯?”沐阮宁果然抬眸,盯着他的眼睛:“在哪儿?远么?今日能去拜访么?”
沈宴舟笑着张嘴。
正要开口,沐阮宁已经笑着道:“你不会想推荐自己吧?不行,你还要准备科考。”
旁人不了解,沐阮宁是知道的。
今年和明年殿试,高中会员的沈宴舟都缺席了。
都是殷素从中作梗。
自然,也是他并不着急的缘故。
于殷素来说,沈宴舟倘使金榜题名,若外出做官,定然脱离掌控。
于沈宴舟而言,上面有个废物哥哥压着,虽然恶心,但能引开一群人的注意力。
沐阮宁就像个家长般语重心长:“科举改变人生,你定要好好做学问。”
沈宴舟喉咙里快要钻出来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嗯。你我意思是,你想要个怎样的,我来找。”
那敢情好!沐阮宁非但放了心,还挺激动的。
能靠着沈宴舟的生意,那可是未来皇商,怎么样都不会吃亏。
大不了等他将来登基后统统还给他。
于是。
盛京城日后最久负盛名的牧盛鲜花脂粉铺子便这么敲定下来。
趁着他还没走,沐阮宁抓紧时机,将米粮铺子的要紧事儿同他提了。
“我……有个事儿,是关于云祥粮号的,想……同你商量。”
她一开口,沈宴舟便笑着道:“有什么事,你完全可以自决。”
“我原就是要送给你的。”
“那不行,这个事情还挺重要的……”沐阮宁神色严肃。
沈宴舟依旧是笑,但点点头:“你说。”
“我想将营收的一成交给魏雅臣。”
沐阮宁甫一说完,沈宴舟便笑不出来了,他抿着唇,看不出喜怒。
“行……不行?”她有点不确定了。
“魏雅臣?”沈宴舟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