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珍品?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粮号想运转起来,需要大量的银子。
等过一两年,全天下都在饥荒,百姓揭竿而起,沈宴舟血腥镇压。
若到了那样的年月。
却也说不清谁是谁非了。
不镇压,天下大乱,各路反王烽烟四起,死的人只会更多得多。
镇压,背负骂名,皇位染血。
那不是沈宴舟应得的。
沐阮宁抬头看看天。
蓝得惹眼。
一个人、或者说沐家人的能耐终究有限。
到底穿过来是一场缘分,她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护着爹爹地位,安稳告老外。
也顺道让崽儿和凉音将来坐镇皇宫的日子能好过些。
沐阮宁有心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回廊外头有馥郁的花香。
隔着老远都沁人心脾。她此前从不知晓……
果然是因为来这儿的时日不足一年么?
“那是什么品种?”沐阮宁来了兴致,站在那儿询问。
芳月抿了抿唇,笑着小声道:“小姐,奴婢再如何也不是种花的,您不如问问旁人。”
所谓的旁人,就是指花匠。
她之所以将才没上前,就因为看见角门外进进出出好几个人。
此刻那儿只剩了一个。
只是,瞧着那花匠弯身摘花叶的背影有些眼熟。
她蹙眉走上前。
“嗳……你是……”
说完这句。
那花匠便站起身来。
蹲在地上还不觉着,等直立起来,蓦然发现,好高了。
沈宴舟转过脸,笑吟吟的。
“……”沐阮宁惊诧之下连忙转眸盯着角门。
门已经关上了。
再回头去瞧芳月。
淦!二番女主也跑了!
真真是难得,试问她怎么做到走得端庄又飞快的?
“阿宁,这些花,可喜欢吗?”
沈宴舟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沐阮宁颇有些无奈。
人家都来了,总不好给撵出去。
转头目视他黑漆漆的瞳仁:“你怎的又来了……不是将将见过不久么?”
“我可没翻墙。”沈宴舟理直气壮地眨眨眼,抬手指着角门:“我从门口进来的。”
“……”沐阮宁噎了一下。
她垂眸看向地上的花草。
早该知道没那么简单的,也是她大意了。
阿娘身子不好,瑞珠她们也不可能没见识,要是珍贵的品种,她们早着人养起来了。
“喜欢吗?”
这是沈宴舟第二次问。
“喜欢,很香。”沐阮宁的回答发自真心。
沈宴舟脸上略微紧张的表情蓦地放松了下来。
他垂眸,薄唇抿着,手指微微握拳:“嗯。”有些不易察觉的开心。
“你上哪儿弄来的?”沐阮宁好奇地看过去:“芳月说你在国公府过得不好。”
在路上的时候,芳月提起过发现的花卉都是值钱的品种。
毕竟不值钱的也引不起她的关注。
可若是沈宴舟送来的,就不太合理了。
他既如此艰难,又哪里能有银子搞这些?
虽说时间线已经很混乱了。
原书的这等时候,沈宴舟也得一年后才循序渐进掌控了国公府的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