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会。”岳先生脸上露出个笑。
“沐小姐且等着。二公子应该很快就来的。”
岳见群终于收回了目光,拿起茶水呷了一口。
自打主人往将军府送了东西之后,他是有猜测的。
但他估摸着这位沐小姐会回信,没想到她竟亲自过来了。
这雷厉风行的作风,着实与他见惯的盛京官小姐们十分不同。
不多时。
沐阮宁无数次想起身告辞之际。
外头终于来人了。
岳见群将将出去迎接。
她便看沈宴舟的身影快步走来。
沐阮宁忙慌慌起身。
沈宴舟的手支在门上喘匀了气息,这才抬脚朝她走来。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沐阮宁看着他额头隐约见汗,有些心疼。
掏出帕子递过去。
沈宴舟敛眸,重重呼了口气,这才接了。
沐阮宁看他将帕子拿在手里细细打量,也不擦汗。
不禁问:“怎么了?”
沈宴舟抬起脸:“没……”
沐阮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良久,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
旁的小姐,帕子上都绣着花花草草。
但她女红不行,原身也不是个会刺绣的主。
沐阮宁便拿彩线顺着对角缝了两条平行的线,权当装饰。
“就是觉着挺别致。”他微笑的样子有点可爱。
沐阮宁看在眼里,方才在门口受到的惊吓也是散了大半。
“你可真会夸人。”左右他不像是要擦汗的模样,沐阮宁索性将帕子夺了。
她伸出手,像从前一般替他擦汗。
声音也不免软和了下去。
“我就是过来问问情况,通通气儿,若是没见着,也无所谓的。”
“你叫人过来说一声就好。”
她抿了抿粉唇:“我知道你在国公府日子不好过。”
沈宴舟回盛京之后,没什么消息传出。
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妥。
他好歹中了会元,放在大晋朝官场,将来靠科举也是能入仕的。
可如今竟然连宴会都极少出现。
唯独一次春狩,还出了事。
沐阮宁听到外面的传言,是他病了。
病得很重。
就她知道的情况看,沈宴舟是在称病示弱。
她越想越心疼,抬眸看着他专注的眼睛:“你若是会被责罚,就先回吧?”
“不会。”没料想,他浅浅微笑,柔顺地闭上了眼睛。
“有阿宁在,我怎么都不怕。”
“……”沐阮宁听得心下羞愧,但嘴巴是硬的:“我哪有这般厉害?”
“在平城便罢了,遇到挑事儿的,我双拳能揍好几个。”
“这儿可是盛京,要是国公府的人要打你,我怕是打不过的。”
“对了……”沐阮宁看了眼天色,未免夜长梦多,赶紧提正事儿。
“你送的簪子我收到了。”
沈宴舟听了,睁开了好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低声问:“可喜欢?”
他目光带着点热切,沐阮宁有些不好意思:“太贵重了。”
她又不是女主,送这个给自己,沐阮宁觉得受之有愧。
沈宴舟有些失落,眼睛里似乎都涌起了一丝阴雨。
沐阮宁看得心软,赶紧补了一句:“喜欢的……”
少年郎这才恢复了几分神采,他抬手抓住了她的帕子:“阿宁,宫宴的时候,你会戴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