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所以。
失眠了!
清晨,她顶着个熊猫眼爬了起来。
将将想唤人。
便听见小芙在外头训斥小丫头。
“什么神神鬼鬼的,不要胡说吓人!”
“是真的!”小丫头哭哭啼啼:“昨晚上真的瞧见鬼火了。”
鬼火?
沐阮宁细细琢磨了一下。
原书的世界观里可没有这种东西。
一多半是人为。
“闭嘴!仔细叫小姐听去了害怕。”
小芙还要再说。
沐阮宁已经拉开了门扉。
“什么鬼火?”她问。
“……”
原来,就在昨夜。大雨滂沱。
小丫头起夜,却看见亭子里有明灭的火焰。
她害怕极了。
当即就逃回屋子瑟瑟发抖。
沐阮宁听罢,当即拍板领着一起丫鬟仆从去亭子查看。
结果——一无所获。
不要说什么灰烬了,就连痕迹都没留下半点。
……
于是晚膳的时候,沐阮宁便当成趣事说与沈宴舟听。
少年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瞳仁里有一抹心虚的复杂。
沐阮宁不知,所谓鬼火,不过是他趁夜烧掉的血衣。
衣裳被雨水浇透。要毁掉,很费了些功夫。
沈宴舟碗里,沐阮宁夹的菜已经堆成一座小山。
他犹豫了一下。
夹起一块放进了沐阮宁碗里。
“你吃呀。”小姑娘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笑容很有点崽儿懂事的慈爱。
沈宴舟瞧着碗里的山丘,满脸黑线,一时不知该从哪里下筷子。
这时,对面的沐阮宁起身,挪到了他身侧。
“沈二哥哥,我做了个决定。”
沈宴舟听见这个,警惕地抬头。
沐阮宁尴尬地后撤了一丢丢。
男主小小年纪可真是小气,昨晚不就是拉着他沐个浴么。小孩子家家的不但中途跑掉了,现在还如此谨慎。
她举手发誓:“绝对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想跟你一起学武。”
沈宴舟一愣,彻底搁了筷子:“为什么?”
他很清楚沐阮宁在家中过的团宠生活,那是京城公侯家的小姐都没有的好。
皱了皱眉,沈宴舟劝了句:“学武,很辛苦。”
“我知道的。”沐阮宁手指握在一起,垂首敛眸,笑容忐忑。
“绝对不是心血来潮。”
昨日,在巷口遇到那位叫白雉的人时,她便决定了。
沐阮宁抬头看向沈宴舟的眉眼。
她只想着让他留在平城。
却忘记了,男主之所以是男主,便要经历风雨的洗礼。
没有了盛京的三年磋磨。
他同样失去了许多成长的机会。
就好像现在。
沐阮宁抬手握住了他的手:“你总是受伤,又余毒未清。”
她很真诚地说:“我要习武。”
一定会坚持下去!
“我想,保护你!”
沈宴舟的目光久久地落在少女白皙的手背上。
视线上移。
是一段皓月般洁白的纤细手腕。
袖子里,红绳鲜艳地垂落。
与他手腕间遥相辉映。
沈宴舟温柔了神色,嘴角轻弯。
原来,她还戴着。
长睫倾覆,漂亮的少年微微倾身,反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好。”
他抬起脸冲她笑:“那以后,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