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他低声说道。
随即抬起双臂将她困在自己和床柱之间,落唇吻掉她的眼泪,手掌在她腰间探了探,忽见干净的衣裙上落了干巴巴的血痕,无声的收回掌心。
阿瑶抿了抿唇,托住他微微侧过去的头,“叫太医好不好?”
“朕不要。”
这关头,他倒是任性起来。
她轻瞪他一眼,扬声对外喊道:“季典,带些伤药进来。”
季典知道他主子的脾气,做了两手准备,太医已经被他叫到门口了,伤药也准备得齐全,一听到吩咐,立刻从窗边把药扔了进去。
阿瑶接过药,有些无语。
这家伙不能走下正门吗?
她觉得齐元衡对他的教育方式很有问题。
“别挡。”
扯开他衣服时,齐元衡下意识地挡住腹部几道看起来血肉翻起的狰狞伤口,阿瑶拍掉他的手,上前仔细察看。
这些伤口看起来不像是刀剑平滑的痕迹,反倒像是粗糙的利器划出来的。
她目光在室内打转了一圈,发现放在角落里的两只大花瓶已不见影子,心里有了猜测。
“季典,打盆水进来。”她又嘱咐道。
季典这下从正门进来了,不过头像蝈蝈似的低垂着,完全不敢朝他们的方向看上一眼,将盆一放就飞快溜了出去。
阿瑶也低着头,正在思考怎么处理他的伤口,错过了那一瞬间,齐元衡抬起眼眸望向季典的眼神。
冰凉,陌生,还有一丝淡淡的恨意。
她微拧着眉头,打湿帕子将他伤口擦干净,抖着手洒上药粉。
突地被他一把抓住:“我自己来。”
“我来。”
她的声音难得带了强硬。
让他自己处理,他随随便便洒一下药粉就算了事,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她越处理越生气。
腹部的伤口废了两瓶药,包扎时她看了看他胸膛上几道浅淡的并不严重的血痕,放过了那处地方,又抬起他的手腕看他手上的伤。
这道伤更严重,从手腕内侧直到手肘处一道细细长长的伤口,血止不住一般往下淌。
阿瑶眨了眨有些干的眼睛,仔仔细细给他擦了擦。
这才发现,他这只手臂上还有许多细小的伤疤,浅淡得几乎快要消失,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不知是多年前留下的,还是因为他自己弄的不深而疤痕浅淡。
盆里的水已被染得血红,她处理完,又让季典把水盆端了下去,紧接着整了整裙摆。
“我走了。”她淡淡说道。
齐元衡拉住她的袖子,“你不陪我?”
“我还有事情。”
“你能有什么事情?睡觉?吃饭?”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似乎对她平淡无聊的生活有些一言难尽,直言要求:“陪朕。”
阿瑶不语。
齐元衡将她扯到怀里,丝毫没有被她压到伤口的痛苦表情,头埋在她的颈窝间咬了一口。
他没分轻重,这一口咬得她有些痛,喝斥道:“你又要咬出血来吗?”
他这才松了口,指腹揉了揉牙印明显的地方,“你在生气吗?”
“是,很难看出来吗?”她瞥了他一眼,敛起衣服又想走,齐元衡却跟在她身后,在她即将开门之际,突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横抱而起。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别生气了。”
阿瑶被他这个动作惊呆,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
同时心里的怒火也消了一些。
她生气,是气他不爱惜自己,肆意伤害自己,如果她没有问起,他是不是等到自己恢复了神智,若无其事地处理完伤口,然后又回到她面前,好像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宁愿自己不来这一躺。
省得看到他这副模样,又难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