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雅趁机提出许多些朝中争论不休的问题,与齐元衡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结果定下,容不得朝臣事后找补多论。
所有事情似乎都朝一个好的方向进展。
但阿瑶看着一动不动的进度条,满心惆怅。
季典与她一样不开心,他收到的金银珠宝还没捂热,含带自己的私银全被齐元衡收缴而去以做赈灾之款,一个铜板都没给他留下,让他想要偷偷出宫买点零食都困难。
阿瑶心虚,不敢说这是她在无意间跟齐元衡提议的,结果他这么狠把季典的家底全都掏光了,当即让二芽开了她的私库,让他进去随意挑。
她的私库里有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她自己出宫时买的,或者是季典有时出宫顺手带给她的,又或者是齐元雅偶尔进宫带来的东西。
季典在里头待了很久才出来,手上提着个兔子灯笼,双眼亮晶晶的。
阿瑶问:“你挑了半天就挑中这个?”
“娘娘,这个是中元节时猜灯谜的奖品,我当时很想要,但是没猜中。”季典口气中带着激动,“没想到您这儿竟然有。”
“端王给的。”
齐元雅手头上有无数个,每次夜间被召进宫时,手上的灯笼花样百出。
季典便拿了这个灯笼走了。
不料过了几天,他又是一脸鼻青脸肿的出现,问就说是自己摔的。
阿瑶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这又是被乐清给揍的,不知他是不是一根筋的憨货,一遇着乐清就只会点火踩雷,半点都不知避一下。
她看久了,有时觉得他挨揍挨得不冤。
“你主子呢?”
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齐元衡了,顺嘴一问。
不料季典眼神闪烁了两下,“主子,主子有事在忙。”
“忙?”阿瑶眯起眼睛,“忙什么?在哪里忙?”
按做以前,她哪里敢探究他的行踪,或者说,她懒得知道他在哪里。
但此时此刻,她心里却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去找他。”她说着便往书房的方向走。
季典在路上拦了她两次都没拦住,皱着眉苦着脸带她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被一排禁卫军守得严严实实。
阿瑶上前时,又被阻了一次:“皇后娘娘恕罪,陛下说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季典上前,掏出一块令牌,“都退下。”
禁卫军看了一眼,拱了拱手,低头退到两旁。
“娘娘,您……”季典挠了挠头,“您做好心理准备。”
阿瑶胆颤心惊。
齐元衡这是又遭遇刺杀了吗?
她推开门,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还有血腥味。
心不由得微微一提,赶忙上前两步。
内殿的味道更重,她看到地上洒着星星点点的血珠,一路蔓向里面。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汗毛微微竖起。
好像内殿蹲守着一只野兽一般,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阿瑶深吸一口气,撩开纱帘,抬目望去。
齐元衡坐在床沿,双眸微闭着,身上仅着一件白色的里衣,手腕上的鲜血静静地流淌,落在地上犹如绽放的红莲。
他的身躯微微摇晃,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齐元衡……”
阿瑶喃喃叫着他的名字,站在三米远的地方,不知应该靠近还是应该远离。
他看起来,很危险。
他耳动了动,双眸张开,眼里带着浓浓的红血丝,似乎很多天没睡觉了。
“过来。”他招了招手,声音微哑。
阿瑶走上前,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顿住了脚步,被他扯着手腕拉到怀里。
他身上的血腥味更重。
她扯开他的里衣,看到他身上没有包扎,或深或浅的伤口。
“你……”她想打他,看到他满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