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回在碧桐院,容沁玉被萧姨娘打了手板,已经许久未来看望萧姨娘了。
她忙着和二皇子私会,忙着恭维祖母,将亲生娘亲早已抛之脑后。
如今一见,才发现,姨娘如今瘦得吓人,仿佛只有一层皮包裹着瘦弱的身躯,腹部却高高隆起。
仿佛怀的不是孩子,而是吸食自己血肉的毒瘤。
“沁儿,怎么站着,到姨娘身边来。”萧姨娘正在绣虎头鞋,笑着冲容沁玉招了招手。
容沁玉想起在松鹤院偷听到的一幕,只觉得如鲠在喉。
她本是想去小厨房,热一热茶水,却意外看见伺候祖母的嬷嬷在熬煮什么汤药,嘴里还念念有词。
她躲在一旁,半晌才听清楚嬷嬷的话。
“冤有头债有主,萧姨娘,你若去了,可别找奴婢啊......”
说完话,嬷嬷将汤药倒进碗里,放到食盒,愁容满面地提着走了出去,看方向正是碧草院。
容沁玉知晓祖母日日都在给姨娘送安胎药,却没想到这安胎药是萧姨娘的催命符。
看着桌上,还摆着喝完安胎药的药碗,容沁玉就止不住地颤抖,伸手捏住了萧姨娘瘦弱的胳膊。
“你知不知道,你每日喝的安胎药是什么东西!?”
没有意料之中的惊慌,萧姨娘伸手温柔地抚过容沁玉的脸颊,微微点头,“姨娘知道。”
容沁玉被她的话弄得一愣,不可置信地垂下手,“知道......既然知道你还......”
萧姨娘没说话,拉起容沁玉的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脸上甚至还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你的弟弟就快出生了,他会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上。一出生他就会养在你祖母膝下,记成嫡子,比容思行那个瘸子,好上一万倍。”
容沁玉听了这番话,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猛地推开萧姨娘的手,干呕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含泪咬紧牙关,“你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
萧姨娘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何时落下两行泪来。
她自小熟悉医理,老太太送来的安胎药,一日一日地喝下去,她也察觉了自己身子的异样。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知道怀孕后的折腾,让腹中的孩子已经太过虚弱,若能用自己的血肉滋养,那便算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给他留的最后的礼物吧。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萧姨娘第一回对容沁玉下了逐客令,看着容沁玉摇摇晃晃的背影,她颤抖着嘴唇,“沁儿,对不起,原谅为娘自私一回。”
容沁玉走后,萧姨娘在屋内枯坐一夜。
次日,萧姨娘慢慢擦干脸上的眼泪,再睁眼,只剩下一抹狠色。
她走到香炉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倒了进去,然后将守在院中的红儿和嬷嬷都叫了进来。
等两人晕倒在屋内,萧姨娘再拿上早备好的东西,走出了碧草院。
晚间下了课,容思行和书童马聪一起往玉雨苑去。
经过一片怪石林时,忽然传来了几声虚弱的犬吠,听声音,似乎还是奶狗。
容思行一下来了兴趣,先钻进来石林去找狗。
因阿姐怕狗的缘故,家里便没有养过,容思行一直很喜欢毛茸茸的小狗,从前不养是怕阿姐生气,现在则是照顾阿姐的情绪。
“马聪,你去那边找找。”
容思行只听见声音,一直没找到,使唤书童,和他兵分两道。
马聪知道这附近只有些大石头,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听命朝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