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很过分，不敢奢求你原谅，如果你想离开，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我可以让垚妖送你走。”
狗妖乌黑的眼珠紧紧盯着洛缨，最后低下头，伸出舌头舔舐她手背泪花，好似在安慰着她一样。
半晌后，楚瑾尘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抬起僵硬的脖颈，低声道：“你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就想弃我不顾？”
洛缨错愕住了，微睁着惶惑地眸子：“你……你不生我气？”
楚瑾尘惨然一笑。
再开口时，嗓音里带着无可奈何地自嘲：“既然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在你最难的时候离开，岂非不如今生？”
洛缨呆滞地半天没了反应。
直到那一双深邃眼眸转过来，深深望进她眼底，顿了顿，张口唤道：“洛儿。”
再之后洛缨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浑浑噩噩。
楚瑾尘起身走到床前，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神色复杂道：“愣着做什么，不要救人么？”
救人？
洛缨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红着眼眶，低头匆匆抹了把脸，缓和还陷在低落中的情绪。
楚瑾尘趁机拎起卧在她膝前的狗妖后颈，“怎么做？”
洛缨仰起头，朝狗妖嘴边伸出一根手指头：“喂点血就好。”
狗妖别开脸，圆溜溜的眼睛瞅了眼洛缨，又迅速挪开视线，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惹得两人忍俊不禁。
最后洛缨无法，叹了口气，自己划破指腹，强行把手指塞进狗妖嘴里。
狗妖翻了大大一个白眼。
抱着不喝白不喝的心态，在洛缨伸过来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咬了两口，挤出甜滋滋的“血”，喝得一脸满足。
不多一会，狗妖就从一个月大的小奶狗长往大里长，楚瑾尘迅速将它放在地上。
“啧！”洛缨低眼看着长至成年的狗妖，个头与床沿一般高，满脸嫌弃，忽而有点后悔给它喂血，“还是小时候可爱。”
狗妖又翻了个白眼，假装自己没听到。
“狗哥，咱就是说，你能不能想个办法缩回去？”洛缨假装没看到那一记快要翻到天上去的白眼，厚着脸皮道。
狗妖两只耳朵猛地竖了起来，冲着洛缨龇着牙，压低嗓门，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是不是玩不起？怎么还带急眼的？”洛缨嘴硬归嘴硬，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也确实害怕真的挨上一口。
狗妖当然不会真咬她，却还是龇牙咧嘴，一脸恶狠狠地“汪汪”叫了好几声。
“差不多就行了。”洛缨倚着枕头，冲狗妖淡淡道：“什么时辰？还不送饭菜，狗哥，帮我喊垚妖来。”
楚瑾尘抬头看了眼洛缨，心知她是想把狗妖支开。
狗妖猛地住口，转身欲走，忽然又意犹未尽地冲洛缨狂吠了两声，这才摇着尾巴溜了。
洞内一下安静下来，气氛立刻陷入尴尬。
洛缨低下眼眸，缓慢道：“如今妖界形势极为复杂，方才你听到的那位鹤大长老和牧云，皆是极不看好我的。”
“所以你逼鹤大长老做选择，或帮牧云，或是支持你赌一把？”楚瑾尘接道。
洛缨一点也不意外他能猜透自己意图。
毕竟在鹤大长老面前的豪言壮语，代价就是事后她腿软得站不住。
若非他及时出手，妖王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