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秦梅都隐隐觉得小腹坠痛,和长戌比起来,周起是个着着实实的武夫莽汉,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可她却没办法拒绝。好在周起去了落发村,至少也得个三五日才能回来,她还能稍稍歇息几日,不过她还有更要紧的事。今日找了个借口外出想找个大夫瞧瞧,受了张俪瑶半日的冷言白眼才终于出得门去。
她已经知道周府一直用的大夫名为赵胜,在城内杏林阁,她如今银钱也不多,还没办法将他收为己用。阿兰一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只能装作随意逛逛的样子。
“秦小妻,”阿兰指着尚宝居的招牌,“这是醴城最好的首饰铺子,您想进去看看吗?”
秦梅点头双手搭在身前,可腹部还是难受,铺子里人很多,她左顾右盼想找个能摆脱阿兰的机会,眼睛随意地打量着摆在柜台前的珠钗首饰,一只白玉手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掌柜的打眼一看觉得秦梅这穿着打扮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家眷,挤出一脸的笑容忙不迭地介绍起来。
“这位贵人眼力真好,”掌柜拿起那只手镯,“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您瞧这质地光泽多好啊。”掌柜的把手镯捧到秦梅眼前,手镯周身微微泛着黄光。
“这可是出自昆仑山的好玉,”掌柜变戏法儿似的从柜子下面拿出一个盛水的小盆,把手镯放进去又拎出来,“贵人您瞧,滴水不沾,这油润度都是极好的。”
秦梅只微笑不答话,她一个月不过二两月钱,这掌柜说的越好她越是心虚,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声,仿佛是有人丢了东西小偷被当场抓获,秦梅探着身子去看,阿兰喜欢热闹,丢下一句“小妻我去打听打听什么情况”便消失了,秦梅觉得这正是自己的好机会,等阿兰一走她也离开了尚宝居,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一起,她顺着墙边低头匆匆前行。
她一边看身后有没有阿兰跟着,一边打量着自己并不熟悉的街巷,走到一处僻静的拐角处时迎面便是一阵迷烟,她下意识拿手帕遮住脸却还是迟了一步,她靠着墙向空中伸手想要呼救,可她的嘴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她努力了半天终是昏倒在地。
长戌见秦梅昏倒从一侧的房檐上轻巧地跃下,蹲在秦梅身侧四处张望后,抓起她的手腕想把她拉起来带走,忽然他的动作停下了,他伸出两根手指仔细感受秦梅的脉搏,她竟然有了身孕。
按着卷耳说的时间来看,这孩子必然不是周起的,应该是自己的,没想到大仇未报孩子便先来了。周起成亲三年都未有子嗣,而他这么轻易便有了,看来老天都在惩罚周家。
秦梅不过是个出身低微的妾室,在将军府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地位,大约连周丰年的面都没见过,他还在想该如何最大限度利用秦梅,可她若是有了周起的孩子,母凭子贵说不定还真能帮他个大忙。
“秦小妻,秦小妻!”
一句句急切的呼喊落入秦梅的耳朵,她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尚宝居附近,阿兰急得满头大汗。
“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您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找个大夫看看。”
听到“大夫”二字,秦梅猛地清醒,急忙道,“我没事,许是天气热有些暑气,回去歇歇便好了,我没那么娇弱。”
阿兰扶起秦梅,两人朝将军府缓缓走去,秦梅觉得自己手上仿佛多了些重量,低头一看顿时心惊肉跳,她的手腕上赫然带着方才看过的羊脂玉手镯。
入夜秦梅躺在床上想着白天的事,她明明已经离开尚宝居很远怎么醒来又回到那里,她确切记得自己是被迷烟迷晕,可迷晕她的人到底想做什么,自己衣衫完好银钱也未丢失,反而多了一只手镯,难道是长戌?秦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马上又黯淡下去,不会,他即便出现了也不会来这里,不会是他。
在无数个念头中秦梅睡着了,可当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枕边多了一个黑色的瓶子,瓶子下压着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