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霍沉齐被卷耳推得趔趄几步,笑着说道,“你力气这么大还怕我作甚,我又吃不了你。”他走到卷耳身后,拿起还在滴水的衣服披在身上又道,“趁着周起不在,我逗你开心罢了。”
“周起公子也来了?”卷耳不解地转过头,“我姐姐也来了吗?他们在哪儿?”
“她在将军府,我和周起有正经事,他在山脚等我们。”
卷耳更纳闷了,“等我们?下这么大的雨你们有什么要紧事?”
“他要上山找神仙。”
卷耳见他不像开玩笑便也正色道,“我自小是听着神仙的故事长大的,可这山上的的确确没有神仙,你先叫他回来,他若不信等明日雨停了我带他去看。”
霍沉齐无奈地摇摇头,“他从你阿梅姐姐那里得了消息,说山里有修炼的高人,说不定还会些道法术数,我劝不动他。”
“高人…”卷耳想到了曾经救过她和秦梅的老道士,“就算找也得等明日,雨下的这样大没办法上山,会有滑土落石很危险。”
见卷耳说的真切,霍沉齐点头道,“我去叫他回来。”
卷耳看着霍沉齐消失在倾盆大雨里,便打算去收拾一下柴房,等他把周起带回来,两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自然是要睡屋里的,今夜她还是得睡在柴房。
柴房的门是虚掩着的,卷耳冒雨跑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她关上门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角落里一声冷笑又吓得她七魂不见了五魄。
“你是什么人?”卷耳朝着声音看过去,角落里只有一个白色的人形,身下湿漉漉地淌水,水里还有丝丝血迹,“你受伤了?”
面对一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还关心他有没有受伤,长戌心中感叹,什么人心向善,善良的人不仅容易惹祸,还容易把控,“是我。”长戌微微仰头,把凌乱的头发拨开一些。
“三哥!”卷耳惊讶万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却见他一身血迹斑斑,手臂上脸上都有伤痕,“三哥你怎么伤成这样?谁伤的你?我去找大夫!”说着便要往外跑,长戌拉住了她。
“都是皮外伤,涂些药就行了,我身后的包袱里有药。”长戌指了指背后,而卷耳的泪早就掉了下来。
“不行你伤得太重了,我找大夫给你瞧瞧。”
“颜儿!”长戌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严厉,“我说不用就不用!”
被长戌凶狠的气势吓倒,卷耳不再嚷着找大夫,她冒着大雨在院子里穿梭,一会儿在厨房烧水,一会儿给长戌清洗伤口,满胸满背皆是伤口,有些看上去已经长好了一些,有些还血肉模糊。
“到底什么人把你伤成这样?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是骗子。”
“我跋山涉水大老远跑到这穷乡僻壤骗你作甚?骗子无非是骗财骗色,你有何值得人骗?”长戌脱掉外袍露着上半身,斜靠在墙壁上由卷耳给他上药,“你房里那个男人是谁?”
卷耳的脸霎时便红了,头更是深深地埋了下去,仿佛在用鼻子给长戌上药而不是手,她呢喃着说,“不是谁。”
“暴雨倾盆大半夜找来的不是仇人便是情人,看你的样子,只怕是我未来妹夫了。”长戌戏谑一句。
“三哥你别取笑我,他是醴城一个公子哥,前些日子机缘巧合认识的,我们没什么。”卷耳的声音越来越小。
“醴城?”长戌来了兴致,“哪家的公子哥?”
卷耳略一思索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末了她怯怯地问,“人都说长兄如父,你说我该留在落发村还是去醴城?”她问得很含蓄,她就是想从一个男人口中得出个答案,究竟选阿行还是霍沉齐。
长戌越听心里越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原本下山第一件事便是找机会混入周丰年府上,没想到机会就这样送到了他眼前,秦梅竟然嫁给了周起,那他要对付周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