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梅身边,“快点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的?”
“没什么就是看对眼了呗。”
“可是周起家里有钱有势,他还没娶亲吗?”
“自然是娶了的,不过也无妨,咱们这种穷家破户能进将军府就是祖坟冒烟了,还强求什么身份呢,”秦梅怜爱地扶着卷耳的头发,“倒是你,你是想在这村子里过一辈子呢还是想去醴城体面地生活?”
“这又不由我。”
“怎么不由你?我们卷耳长相甜美心地善良,哪个男人能不动心?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霍沉齐,你可不能放走他。”
“姐姐又说胡话,人家没那个心思。”卷耳口不对心,她能感觉到霍沉齐对她也是有情的。
“傻丫头,女追男隔层纱,他还要在这住几日,你想办法主动一些便是。”
“可是,那阿行怎么办?”
“先顾好自己再说,古话都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退一步讲你和霍沉齐若实在不成,也不碍着你和阿行,果子先挑甜的吃懂吗?”
霍沉齐是秦梅说的甜果子吗?卷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默默地暗自回味秦梅的谆谆教诲。
空旷的庭院里竖着一根白玉石柱,石柱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血迹斑斑的人,他的头低垂着,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单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大约是痛苦的。那人正对着的是一排青色砖瓦的屋舍,偶尔有人从屋内出来,对庭院中的场景视若无睹,只去要去的地方只做该做的事。屋舍后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门塔,从外面看塔身上皆是大大小小的木门,六七层往上都被云雾遮挡,看不出究竟有多高。
其中一间屋舍的门被打开,一个须发皆白着灰袍的道士缓缓走了出来,他走到石柱面前,低声问,“长戌,你同掌门认个错,师父会帮你说情的。”
“我何错之有?”被捆在石柱上唤作长戌的人依旧没有抬头。
“之前你数次私自下山师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轮回塔乃是本门禁地,你怎可私闯?”
“你若肯教我轮回之术,让我能救回父母性命,抑或是教我法术,让我能为父母报仇,我自然不会去闯轮回塔,可你教了我什么!白白浪费我的年岁!”长戌猛地抬头,眼神中迸发出凶狠的光,脸上也有几道带血的鞭印。
“为师知道你一心复仇,传授你轻功是为你逃命,传你医术也是为你自保,天下仇恨何其多,冤冤相报何时了。”
“别在这惺惺作态了,死的不是你的亲人你自然说的轻巧,若你的父母死在你眼前,若你家八十几口统统惨死,若你尚未出世的弟妹胎死腹中,我就不信你能如此大度。”
道士轻叹一声,右手在空中一甩,手中赫然出现一条银色的长鞭,“你如此执迷不悟,将来如何能修成正果?”
“我从来不想修成正果,我只想为我的父母族人报仇,我活着便是为了他们。”长戌的眼前又出现了即将临盆的母亲身中二十七刀的惨象,还有父亲,他的头颅被周丰年一刀砍下,在并州平关镇外悬挂了整整一个月。他虽从尸山中逃脱,可他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你八岁投我门下,如今已修炼十六年,我一心想化解你的戾气,可惜我没能做到。”
“除非周丰年和李慎死在我手中,否则我决不罢休。”长戌咬牙切齿地说着。
“长戌,往事已矣,回头是岸,我道法浅薄不能解你心结,若你知错悔改,我定求掌门收你为徒。”
“别废话了,这些年我在你面前做小伏低已经做够了,等我捱过鞭刑,我与你便再无瓜葛,我以后要做什么你便再也管不着。”
道士仍是心寒,初见长戌时他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娃娃,不知在哪儿听了传言说隐仙峰上有神仙,便千辛万苦跋涉至此,在破庙前跪了七天七夜,他实在不忍心看见一个孩子就这样丢了性命,只好现身将他收在门下。十六年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