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成亲”二字,卷耳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娘亲去世已经快三年了,她一个人非常努力地生活,可她十分清楚,若不是里正和阿行一直帮衬她,她早就饿死了,她时而想嫁给阿行有个依靠,不用生活得如此艰难,时而又幻想能遇到一个秦梅口中的翩翩少年郎,感受一下书文中至两相缱绻至死不渝的爱,她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可这两样她都想要。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过些日子再说吧。”卷耳敷衍道。
“我知道,再有两个月你的孝期就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成亲。”阿行并不退让。
“那时再说吧,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阿行不情愿地走了,卷耳在院外呆立了许久,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回头看到是秦梅打趣她,身边跟着霍沉齐。
“霍公子要走了吗?”卷耳有些不舍。
“不走,周起那小子不愿坐马车,说等个三五日便能骑马了,我打发马车先回去,只是要麻烦卷耳姑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卷耳忙道。
“我在家等你,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秦梅在卷耳耳边轻声说,接着便离开了。
霍沉齐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去村口找马车,卷耳不知不觉地跟了上去,而他似是早就知道卷耳会跟着来,抬头看着空中的一轮明月说,“刚刚那个是你的意中人?”
“谁?”卷耳一惊,随即又马上否认,“不是,我们一起长大的自小打闹惯了。”
“原来是青梅竹马。”
“算是吧。”看着霍沉齐闲庭信步的背影,那修长的脖颈,宽厚的肩膀,即便看背影也能猜到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有些东西留在幻想里便够了,放在现实中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们要成亲了?”
卷耳迟疑了半天还是放弃内心的挣扎,“大约是吧。”
“唉,只怪我遇见你太晚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一块巨石砸在卷耳的心口,好不容易按耐的憧憬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她有些激动地问,“霍公子你说什么?”
霍沉齐停下脚步一个转身就与跟在后面的卷耳面对面,他微微俯身,鼻子几乎要碰到卷耳的鼻子,卷耳不自觉地朝后退去,霍沉齐却步步紧逼直到她的后背贴在一棵树上,再退无可退。卷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惊得瞪大眼睛,心在嗓子眼狂跳,近在咫尺的霍沉齐像是一个怪物,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掉。
“卷耳,随我回醴城。”
卷耳吓得七魂丢了六魄,猛地将霍沉齐推开狼狈地跑了出去,霍沉齐欣赏着早被自己拿捏的猎物,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卷耳站在秦梅家外平复了一下心情,蹑手蹑脚地进了秦梅的房门,秦梅还没睡,半躺在床上愣愣地出神,看到卷耳回来她便说,“周起要娶我。”
“什么?”这一晚接二连三的惊吓让卷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小点声,”秦梅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我爹娘还不知道,你别让他们听见了。”
“姐姐,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周起要娶我。”秦梅说的很小声也很慢,一字一句确保卷耳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这才几日?你们怎么?怎么回事?”卷耳坑坑巴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问不出来。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秦梅反问。
卷耳的脑海中霎时便出现了霍沉齐的脸,还有他掌心的温暖,没来由得红了脸,秦梅眼尖一下就看出了问题,“瞧你这少女怀春的样子,我猜肯定不是阿行,是那个霍沉齐吗?”
“哪有,姐姐别胡说。”卷耳竭力让自己冷静。
“你哪里骗得了我?从你们回来我就看出你春心萌动,快点从实招来。”
“我没有,先说你的事,”卷耳脱掉鞋子翻身上床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