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望舒应了一声,可下一秒,他摘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要给袁斯年。那是一只大红色的卡通帽,帽顶还有一只白色的毛球,看着十分喜人,然他的举动更加喜人。
“乖宝宝,这个漂亮的小帽子就是买给你的,你戴喽。”
从修竹阁到祠堂大约要走十来分钟,此外这日还下了雪,恐路上打滑,袁斯年便抱着孩子走。他的身量很高,裴望舒又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格外瘦小,这日穿戴的又鲜艳,被抱在怀里时显得尤为像个洋娃娃。
裴吾骥跟在两人身后,看着那个温馨的动作,不免心中感叹。她幼时读书读到“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时看了翻译:从来没有人先学养小孩然后才嫁人的,当时只觉得这话存疑,但年幼无知不知道如何解释,直到她自己养育了裴汗青,此刻又有裴望舒后才发觉这话的真正意思。
裴家祠堂分前中后三殿,还有鼓乐楼,内设有议事厅、香火堂和偏殿,仪门外还有两只近半米高的门当和四只户对,看着格外肃穆。袁斯年看习惯了园林美景,再看这祠堂,方觉裴家历史之悠久,底蕴之浑厚。
因裴家近期运势不顺,所以这次的祭拜也没有邀请族人,只是让两人上个香简略行事。
“你现在还说不出话,小青也不在,不然啊我真想听听这座祠堂的故事,”袁斯年上完香跟随着裴吾骥从甬道离开,看着厢廊边的石雕和树木,更觉这里像一处旅游景点,“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东西?”
裴吾骥摇头,她转过身让他看着自己的唇语:祠堂在民国时改建过。不过香火堂里匾额和那四根柱子倒是老物件。
“挺粗的那四根柱子?”他兴致勃勃地猜测,“什么材料的?红木的?”
裴吾骥抿嘴微笑,答道:楠木,金丝楠木。一根得值三四个小目标。
“……”袁斯年整个人懵了,眼前闪过一座金矿,长着小翅膀的红色钞票在面前飞来飞去,他与裴望舒对视一眼,他轻轻拍了拍裴望舒的小屁股,指着裴吾骥玩笑道:“嘿,宝宝,还不快点叫妈妈,咱们这可是老鼠进了御膳房了呀!”
话音刚落,袁“老鼠”就接到了“御猫局”的电话了,来电的是黄隽,只听他急吼吼又得意道:“小袁,快回来!”
“……”袁斯年还未回话,那头又道:“之前你和裴吾骥不是提到纪勖可能是冒充的吗?我们准备‘吃瓜’了,你抓紧回来!不然吃不上‘热瓜’了。”
………………
“他是犯罪嫌疑人,死后法医得验明正身,拿他DNA和指纹往数据库里搜了一遍,咱们现在办二代身份证和护照的时候可都录过指纹的,可他啥都没有。而且,更劲爆的是:他整过容!他的脸上被发现有疤痕,在口腔、耳前发际线处和下巴那儿,这几处都是做面部轮廓时的动刀口。另外,根据他的毛发、血液做了基因测试,这赤佬是个外国人!他是个欧洲人!”
“啊?这么劲爆的吗?”袁斯年脱口而出,“还有吗?还有瓜吗?”他此刻双眼放光,像极了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整容在当下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在刑事案件中也有嫌疑人为了逃避抓捕整容动力脸的,但亚洲人的面部折叠度较低,因此通常都是做“加法”来增深五官轮廓,使面部看起来更加立体清晰。而要把欧洲人的脸变成亚洲人的人,那就得做“减法”,鼻子缩小、眉骨下压、颧骨磨平,等。
“所以真正的纪勖在哪里?找出来!”
虽然所有与会人员都没有出声,但大家心知肚明,真正的纪勖凶多吉少。
程可立问及了纪勖的线索后朝袁斯年道:“这条线索是裴吾骥提供的,你回去问问她,除了这个外,还有没有其他资料。”
李柠:“让人家费钱费力白打工?”
黄隽:“让人家冒着生命危险打探消息?”
袁斯年:“我媳妇儿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