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常常含泪可能是惹人怜爱的一种手段,但也可能是肝阴亏损,心气衰耗的表现。
所以说这人不能装病,装着装着可能就成真了。
贺兰汐让暖玉换另一只手,继续静心诊脉。
余六身边的狗腿不屑道,“你再换多少次手也是无用的,我看还是趁早叫家里人把银子送来吧。”
贺兰汐没理会那些人的话,唤来药童就开始报药方。
“就说是给余家六郎贴身婢女开的药,请先生行个方便。”
药童听完后神色古怪,说先去请示先生。
“你以为叫来先生就能给你撑腰?别拖延时间了,速速把暖玉的病症说来,让本少爷来给你指点一二。”
余六眼中满是期待,这是他学医的唯一目的,能以看诊为名,名正言顺的和姑娘亲近,又能在吃干抹净以后开一碗药力十足的避子汤,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我已经把药方告诉了药童,那就是我的答案,倒是你,你有何高见?”
“我这婢女阴虚火旺,哦,怕你听不懂,这换成俗话就是缺男人了哈哈哈哈哈。”
暖玉羞得满脸通红,捏着小拳就捶余六的胸口。
“少爷,你真坏。”
贺兰汐还是第一次听说阴虚火旺还能这么解释,顿感无趣,余六果然连给她消遣都不配。
伴着余六爽朗的大笑,药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众人以为是有了结果,纷纷凑上前去。
只是出来不是主考官朱御医,而是另外一个考官尹御医。
“好你个余老六!”
见到未来老丈人对自己怒目而视,余六也收起嬉皮笑脸的态度,把暖玉往旁边一推,恭敬地拱手行礼。
“尹大人,不知尹大人叫晚辈何事?”
余六还装的一副谦谦君子模样,可只要他抬头,就能看到尹御医此时已经怒火中烧。
尹御医早年间救过余尚书性命,两家自那时定下婚约。
余尚书子嗣众多,只有余六年纪和尹御医膝下独女尹芳年纪相近。
尹御医甚至主动教授余六医术,哪怕以为余家轮不到他继承,也能保证衣食无忧。
也因为余六学了些医术,要参加万国朝会,两家便只换过庚帖,其他的礼数等万国朝会后再继续。
“就是她对不对?”
尹御医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抓过暖玉的手腕,二指切在脉上。
那双大手比任何镣铐都要稳固,暖玉动弹不得,刚要向余六求救。
而一旁的余六反应不及,只觉得一个黑影向自己扑来,本能一闪。
暖玉本就被尹御医用力一甩,原是要飞撞到余六身上,现在余六一躲,她摔倒在地,捂着肚子,一脑门的冷汗,连疼都叫不出来。
尹御医揪住余六的衣裳前襟。
“正妻还未进门,贴身婢女就已经孕有子嗣,还请余少爷回去转告令尊,余尹两家的婚约作罢,晚些时候就会将庚帖退回,尹某绝不会让女儿一嫁进这样的人家!”
余六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什么子嗣,不可能啊?”
屋里每一个婢女他都碰过,但每次完事以后都会赏赐她们一碗避子汤,从他知事起就从未出过差错。
“少爷,暖玉的肚子好疼,你快救救暖玉,这是……这是少爷的长子啊。”
暖玉已经觉察到自己身下一股凉意,要是再得不到救治,她的苦心就白费了!
她艰难地爬到余六的脚边,紧紧抱住余六的小腿。
余六脚下一暖,刚准备低头,但感到尹御医眸光中带着的杀意与寒气,又停下了手,直接一脚踢开暖玉。
“你休要胡说!”
尹御医可是传授他医术的师父,他还没学完呢,就算要甩开尹家,至少也要把医术学完。
“暖玉没有胡说,少爷,真的是您的孩子,两个月前您忘了给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