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歌的心里一沉,她努力让自己用平静的声音开口:“王憾生他怎么样了?”
那郎中无奈地摇头:“王公子身中奇毒,此毒毒性大,发作快,如果没有解药,恕老夫无能为力啊。”
竹清歌最不想听到这句话。
“去宫里,把陈太医找来。”竹清歌吩咐锦瑟:“他是太医院院长,他一定有办法的。”
“等等。”王齐铭开口,拦住了锦瑟:“这件事不能传到宫里去,这几日王家的事情够多了,若生儿中毒的事情传出去,王家以后如何立足?”
竹清歌眼神清冷坚决:“人命关天,这种时候还想着面子问题?”她甩了甩手:“锦瑟,本郡主让你马上去。”
“是!”
用郡主的身份压着王齐铭,让他即便是心里有怨,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竹清歌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王憾生,心里忍不住紧揪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吃了有人刻意陷害,竹清歌想不出别的可能。
思绪飘忽间,耳边传来王齐铭的声音。
“郡主,关于生儿中毒之事,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虽然态度是询问和友好的,但字里行间都是质疑。
竹清歌不想兜圈子,便直白了当地问:“外公想说什么?”
“下人说,生儿是从水云苑出来后中毒的。”王齐铭顿了顿:“不知是不是在水云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竹清歌凤眸微眯:“外公是怀疑我给王憾生下毒?”
王齐铭笑笑:“外公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事关重大,凡事还是问清楚为好。”
竹清歌将王憾生在水云苑发生的事情悉数讲了出来。
“手帕?”王齐铭想了想开口:“郡主可否将那手帕拿出来给我看看?”
竹清歌将手帕拿了出来。
王齐铭摊开手帕,看到这手帕的刺绣和材质,有些吃惊,即便他过得在怎么不好,也不可能送这种破烂的东西给郡主啊。
“这……”王齐铭尴尬地笑笑:“郡主您就莫要戏弄老夫了,怎么会有人送礼,送这种东西的?”
这还不如什么都不送。
“这确实是王憾生送来的。”竹清歌一直实话实说,她仔细地观察着王齐铭的反应,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此事,还以为竹清歌在戏弄他。
如果不是王齐铭的主意,这府里既针对她,又针对王憾生的,没有别人,只剩下王硕了。
又是他。
竹清歌用余光看了一眼门口的清音,她的主子中毒躺在床上,她非但没有一直陪在床边伺候,反而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还时不时地往屋子里看,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竹清歌刚要收回余光,便看见清音似乎看到了什么人,左顾右盼后就朝着门口的方向跑过去。
看来是她背后指使她的那个人,派人来给她下达新的指示了。
如果竹清歌没有猜错,这个清音多半也是王硕的人。
“郡主若是想证明自己和生儿中毒无关的话……”王齐铭声音冷下去了几度:“是需要拿出有力证据的。否则……”王齐铭看着手里的帕子,意味深长道:“您拿出这种东西,只能证明,您和生儿的关系,并不和睦……”
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怎么听都像是直接给竹清歌安了个害人的动机。
因为他们关系不好,所以为了讽刺她,王憾生要送丑陋的手绢给她。而她呢,也恼羞成怒,直接给王憾生喂了毒药。
王齐铭还真是会借题发挥。
竹清歌没来得及解释,陈太医便已经赶到了,王齐铭见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笑眼相迎地将陈太医请进来。
陈太医看到竹清歌时简单地行了个礼:“微臣参见云起郡主。”
陈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长,身份地位都不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