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安排在正厅,王硕站在坐在桌前面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
“外公,那个竹清歌什么时候出来啊,再不来,本少爷可就饿死了!”
王硕是王齐铭最疼爱的大孙子,从小便被娇惯着长大,自从王世溪死后,王硕更是成了王齐铭唯一的孙子,所以更是备受宠爱。
“硕儿,不是让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吗,再忍忍,再忍忍竹清歌就出来了。”王齐铭温柔地开口,好声好气地哄着他的孙儿:“这顿饭毕竟是专程为竹清歌准备的,若是不等她来,我们就开始吃了,到时候落得个不尊敬郡主的罪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硕眉头紧蹙着,语气里满是嫌弃:“什么云起郡主,不就是丞相府住柴房的野丫头!卑贱的人永远都是卑贱的,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真是异想天开!”
“硕儿!”王齐铭慌忙看向门口,幸好没有人在,否则这话传到竹清歌的耳朵里,就惨了!
“这种话,绝对不能再说了!”
王硕情绪更加暴躁,他祖父什么时候这样凶过他?现在就因为一个竹清歌,连饭都不能吃,这可是他的家!
“祖父!”王硕气呼呼地开口:“一般您在正厅设宴款待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上宾!她竹清歌何德何能让您如此对待?她可倒好,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现在迟迟不露面,让您在这里等着,摆明了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没把我们王家放在眼里!”
话虽这么说,王齐铭心里也确实赞同王硕的说法,要说他心里没气,怎么可能?可眼下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相信,竹清歌现在笑得多欢,到时便哭得有多惨。
思绪飘远,却忽然被一阵清冷的嗓音拉了回来。
“谁说本郡主没把王家放在眼里?”
竹清歌一身明淡紫色萝裙,发髻高梳起,戴了一支银钗。清冷高贵,带着疏离。
王齐铭心里一惊,慌忙开口,想将话题转移到别处:“郡主休息好了?水云苑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如果有,我现在就差下人去办。”
竹清歌礼貌地笑笑回应道:“劳烦外公了,一切都很妥当。”
“那就好。”王齐铭开口:“那就快吃饭吧,外公特意为你准备的。”
竹清歌却摇了摇头:“正厅设宴款待的可都是上宾,清歌无德无能,还没有自知之明,这正厅的饭,清歌恐怕无福消受。”
说着便转身要走。
竹清歌这是把刚才王硕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看样子她都听见了,王齐铭见状,赶紧换上一脸的赔笑:“郡主莫要在意,这孩子从小骄纵惯了,就连在陛下面前都口无遮拦,您就别同他一般计较了。”
王齐铭搬出陛下,无外乎就是想告诉竹清歌,陛下都能如此宽宏大量地不计较,她一个小郡主,就更没资本去计较了。
竹清歌冷笑出声。
“外公都如此说了……”竹清歌故作宽宏大量地点点头:“那本郡主再计较,倒显得太小心眼了。”
王齐铭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竹清歌话音落下,眼神转向一旁的王硕,又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毕竟就算是被狗咬了一口,也没有咬的道理嘛。”
王硕本来就一肚子的火,竹清歌这话就差指着鼻子骂他是狗了!他自然直接炸了锅。瞪着眼站起来,口气非常冲:“你骂谁是狗?”
竹清歌说这句话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刺激王硕发火,这种习惯了被人捧着的贵公子,最容易被激怒了。
人一旦被激怒,便更容易被人抓到短处。
“本郡主什么都没说。”竹清歌一脸的无辜:“你叫什么叫?”
“叫”这个字,分明就是用来形容狗的,竹清歌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话里话外地都在讽刺骂他!
王硕气得咬牙。
“你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外人!敢骂本公子,信不信本公子让你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