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竹肇群勃然大怒。
“怎么会这样!”
方才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太医院的张忠华,昨夜突发旧疾,今早发现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了。
“张太医从来没有什么旧疾,前几日见他也非常精神,怎么会突然死去!”
“定是有什么内情!”竹肇群脸色沉重,思索片刻,抬眸吩咐手下道:“去查查张忠华最近惹了什么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一旁的王曼禾脸色苍白,原本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但却因为手腕颤抖,撒了出来。
竹肇群感觉到了王曼禾的不对劲儿,蹙眉道:“怎么了?”
王曼禾深知这件事根本瞒不住,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出是怎么回事。
“噗通!”
王曼禾忽然跪在竹肇群的面前,肩膀微微颤抖着,模样可怜:“都是我的错,是刘凤语当街闹事那一日,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小心说了太医院的张忠华可以帮我作证……”
听到这话,竹肇群脸色猛沉。
“砰!”
竹肇群手里的茶杯被他狠狠摔出去,青花瓷碎了一地。
“没用的东西!”
见相爷发怒,王曼禾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瘦小的身子微微蜷缩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相爷息怒,我一介女流,怎逃得过沈肆听那般狡诈之人设下的陷阱,他刻意引我暴露……”王曼禾一边说着,一边啜泣几声:“都是曼禾愚钝,请丞相责罚!”
原本一肚子的火气,但看见王曼禾如此单薄可怜的模样,竹肇群心里的火便消散了大半。
“行了。”竹肇群叹气:“你也确实不是沈肆听的对手,怪只能怪他太卑鄙。”
竹肇群俯身,将王曼禾扶了起来。
“先是知府孟太柏,被他找了个理由贬官去了地县,现在又是张忠华,被他灭了口,这沈肆听摆明了要同我丞相府宣战啊!”
一次折损两员大将。着实让竹肇群心痛。
王曼禾坐在竹肇群的身边,又帮他倒了杯茶:“相爷,可画意的事情他却没有追究,这是为何?”
竹肇群冷哼一声:“再怎么说我也是两朝老相,在这北乾王朝根深蒂固,他动了我的人,又惧怕与我直接宣战。”竹肇群胸有成竹地喝了口茶:“他这是怕我真的对付他,所以赶紧送点好处来,当做之前的赔罪了。”
竹肇群说着,捏着茶杯的手却在逐渐收紧。
“就算他主动求好,那也要看我肯不肯答应了。”
王曼禾点点头:“原来如此。”她轻握住竹肇群的手,满眼崇拜:“前朝后宫都是我们的人,那沈肆听不过就是得意一时,想和相爷您斗,还嫩着呢。”
竹肇群被王曼禾这几句话说得心情大好。
“对了,画意怎么样了?”
提起竹画意,王曼禾便又有愁云密布眉头。
“还是那样,回来三日了,躲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吃,谁说话也不理。”
竹肇群叹了口气。
而后神色微动,面色严峻道:“竹清歌呢,还没有消息?”
王曼禾摇摇头。
“沈大人将竹清歌带走时,脸色不太好,似乎准备狠办她。”
竹肇群闻言,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那也只能怪她自不量力,竟然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
言语间,看不出一丝父亲对女儿的关心。
甚至恨不能就此同她断了关系。
“对了,差人去给沈肆听说,让他秉公执法,纵然是本相之女,本相也不会包庇她。”
那日从詹祥寺回来,王曼禾向他道出事情原委,说这些事情皆因竹清歌所起,她设计陷害画意,还险些害得自己酿成大错,沈肆听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便将竹清歌带去问话了。
“之前围堵詹祥寺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