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床头,陈蓉伤心欲绝,哭得差点背过气,被婢子招娣扶着去一边坐下。
沈暖暖三步并两步地来到床边,第一个动作是抓起父亲的手看看,然后才是摸他的脖子和心口。
沈秉蓝悲痛万分,伸手拉住妹妹,沙哑了喉咙:“暖暖,父亲走了。我检查过了,心不跳了,气也不喘了。”
“父亲身体康健,怎么会好好的忽然就得了急症?身体还没凉呢,我试试看能不能抢救一下!”
沈暖暖说着就去解父亲寿衣的扣子,要给父亲扎针急救。
刚才还哭断气的陈蓉忽然有了力气,过来就扑到了沈青武身上。
“暖暖你可别胡闹了,寿衣穿上脱下不吉利,就让你父亲走得安心些吧。陈御医李御医都查验过了,侯爷真的是过世了啊。”
沈暖暖怒急,一把就将陈蓉给推出老远。
“死马还能当活马医呢,我就试试怎么了?你这么怕我给我爹急救,是巴不得我爹死了,好在这个侯府只手遮天吧!”
陈蓉被推得摔在地上,手掌撑地,掉了一块皮。她一改平日里轻声细气,抬脚踩不死蚂蚁的样儿,拍着大腿就哭起来。
“沈家的族老宗亲快来看看吧。暖暖这孩子又犯病了,居然对亡者不敬,要脱侯爷寿衣啊。”
外面商量后事的几个老家伙气呼呼地进来,纷纷指责沈暖暖没有规矩,胡闹不分场合。甚至要沈秉蓝将这个搅事精赶出去。
“闭嘴!”
沈秉蓝一声怒喝,但他不是对妹妹,而是对着陈蓉和那些族老。
“你们说暖暖胡闹不分场合,那你们这般吵闹是干什么?这是西北侯府,不是沈家祠堂,由不得你们在这儿给我们侯府做主!”
沈秉蓝是一儒将,少发脾气。但他到底是战场上腥风血雨出来,不怒则已,怒则震慑众人。他又是沈青武的嫡长子,西北侯的继承人。他发威,沈家族老也要掂量掂量的。
沈秉蓝冷眼扫视一圈,见陈蓉还要说话,冷喝道:“沈家军何在?”
沈冲眼睛泛红,风尘仆仆地就冲进来:“末将在!”
沈秉蓝见是沈冲,道:“沈副将,将这屋里的人先请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不准进来!”
“是!”
沈冲领命,出去就召集了百十沈家军,将整个清风堂给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