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我的人。”
忽然,另一个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洛道长怀抱拂尘,悠然闲适地从屏风后出来,一步一步走到床边,看着血迹染满前襟的沈青武,笑了。
“西北侯,想不到吧,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沈青武的确想不到会是洛道长害他,怒目圆睁:“怎么会是你?我们……我们无冤无仇。”
洛道长眼底的笑一点一点收起,声音也变得寒彻骨。
“我们无冤无仇?二十五年前,大鄯被灭国,你可是北邺大军的先锋官啊。你是没放那把火,也没在水里投毒,但你们的军队却踏平了我们大鄯!”
“……”
沈青武的力气仿佛被一把抽空,闭上眼睛,脑中浮起二十五年前,大鄯被灭国的画面。
洛道长却不愿意沈青武就这么安静地死去,他俯身问的故意:“西北侯,想知道你是怎么中毒的么?”
沈青武睁开眼睛,抗拒地摇头。答案肯定不是自己想听的。
洛道长冷笑起来:“你越是不想听,我越是要说。是你儿子亲手端给你的,早上出门的那碗莲子茶。”
沈青武额头绷起青筋几条。然而,这还不算完,洛道长又说了一句。
“侯爷的原配夫人也不是难产而亡。而是吃了我研制的独家秘药,心脏骤停,一尸两命。”
“还有你的宝贝女儿,当年做下丑事名声尽毁,也是我幕后推波助澜的!”
沈青武再听不下去,用尽最后力气抓住洛道长的衣领,双目血红:“你这畜生,报仇找我一人便好,为何祸及无辜!”
洛道长用力将沈青武推倒床上:“北邺攻打大月氏去打便好,又为何要祸及我大鄯无辜?欠账是要还的!”
“呕!”
沈青武又吐出一口血,随后胸口平复再无起伏。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而这时候,两个内侍才去打开偏殿的门。
“御医,御医在哪儿……”
“快来人啊,侯爷暴毙身亡了!”
沈暖暖忽悠一下睁开眼睛,抬手捂着心口。这里好乱,心跳得怎么这么快?
顾不得自己怎么会在邺景州床上,一把掀开被子下床。
门外,陈树急声道:“主子,县主家出事了。”
邺景州示意他小声,问:“西北侯家出什么事了。”
“西北侯突发疾病,在宫中暴毙而亡。”
“什么?!”
沈暖暖一脚踹开门,急道:“陈树你再说一遍,我爹怎么了?”
陈树不敢看沈暖暖眼睛,躬身小声:“县主请节哀,西北侯的遗体已经送回侯府。”
“遗体?”
沈暖暖不相信这是真的,推开陈树就往外跑去。一口气跑到西北侯府大门口,看到用黄烧纸绑的岁头纸已经高高地挂在门外。
一匹枣红烈马由远及近,一声嘶鸣在门口停下。
沈冲一个利落地翻身下马,看到门口挂的岁头纸蒙了。见小姐站在门口,急忙过去问:“小姐,府中是谁薨逝了?”
沈暖暖摇头,然后跑进去。
侯府下人腰间系着白布,开始挂挽联白花,装饰灵堂。沈暖暖抓住一个小厮问:“侯爷呢,侯爷在哪儿?”
小厮红着眼睛道:“小姐节哀,侯爷在清风堂。”
沈暖暖一把甩开小厮,就往清风堂跑去。
清风堂外,哭声一大片。平时最无用的沈秉元哭得最大声,“爹啊爹啊”一声一声叫得响天彻地。
璎珞眼睛红肿的核桃一样,小声嘤嘤地哭。
身上戴孝的吴氏六神无主地一把拉住沈暖暖:“暖暖你可来了,公公他……他……”
“我先去看看!”
沈暖暖冲进屋子,见沈家族亲悉数到齐,在商量怎么办后事。
沈青武躺在床上已经穿好寿衣。沈秉蓝一身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