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暖瞧着也磨蹭差不多了。
再不医治,邺景宸身上那点血就要流光了。
她抬手握住断箭,没有任何轻拿小心,动作干脆利落,一把就将箭头拔出来了。然后手快地抓起一边早准备好的白布就按了上去。
一拔一按,痛如刀子刮骨。邺景宸疼得一声闷哼,双手紧紧抓住身下褥子。脖子,肩膀,手臂,胸口的肌肉瞬间崩起一块一块的,硬得石头一样。
我去,这浑蛋身材绝了,一看平时就没少锻炼。
“师傅,我将你的医药箱拿来了。”
杜衡忽然不请自来,还带来了沈暖暖的医药箱。沈暖暖立刻收回眼神,转头看杜衡。
“来得正好,剩下的你来。”
杜衡一点没拒绝地点头:“好。”
虽然他心里很紧张,但面上却是淡定平静。一手接过沈暖暖按压的伤口,一手拿起止血药撒上去。
沈暖暖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棉递给杜衡:“杀菌消毒,然后缝针。”
杜衡照着师傅说的做。消过毒后,沈暖暖拿出针线,手把手教杜衡缝了一针。杜衡心灵,很快学会,自己独自缝了第二针。
“这个伤口不算大,缝三针就行。腿上伤口估计很长,需要缝很多针。”
杜衡将邺景宸胸口的箭伤处理好之后,道:“师傅你累了,去外面休息吧,殿下腿上的伤我自己能处理。”
“行,那就交给你了。步骤你都看过,缝针别手软,稳准狠地扎下去就是,拖拖拉拉的,他只会更遭罪。”
沈暖暖嘱咐完,就出去外间喝茶吃点心了。
里间,一个生手学徒硬着头皮缝,一个没上麻药咬着后槽牙熬。最后一针的时候,邺景宸终究没熬住,晕过去了。
杜衡处理好伤口,拎着医药箱走出里间。
“师傅,殿下伤口处理好了。人……虽然疼昏过去了,但我给他把了脉,生命迹象平稳,应该无大碍。”
沈暖暖听说人疼昏了,憋不住想笑。将手里瓜子扔回盘子里,抖抖衣裙起身。
“昏过去没事,又不是死过去。李御医,我这有一粒药给你拿着,殿下若是过后出现高热,你就给他吃下。”
李御医双手接过黄豆大的小药丸,好像捧着仙丹一样,受宠若惊。
“县主放心,在下一定时刻关注殿下的情况。”
“我信得过李御医。那时候不早了,我和徒弟就先走了。”
沈暖暖带着杜衡走到门口,结果又被门口的持刀侍卫拦住。
“贤贵妃让人来传下话,殿下没脱离危险之前,县主不能离开。”
沈暖暖一听这话,火了。
“什么意思?贤贵妃这是要圈禁我么!我就不在这儿,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唰!”
“唰!”
刀剑出鞘,两把佩刀在门口横成X字形状。
杜衡见沈暖暖和东宫侍卫僵持不下,便伸手拽她衣袖,小声道:“师傅稍安勿躁。”
什么勿躁,这明显是想扣人,强行绑cp,她怎么能不躁?
忽然,有内侍官匆匆跑来,一边跑一边高声道:“圣上口谕!晋王发病,请乐安县主速速去晋王府,为晋王医治!”
沈暖暖听到这话,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邺景州发病了?怎么可能!自己用药是反复论证过的,针灸拔毒了那么多天,看他的气色明明也是好转的!
“杜衡,你……”
“师傅,晋王发病事不宜迟。”
有皇上口谕在此,贤贵妃的口谕就是个屁了。东宫侍卫不敢再拦着,沈暖暖和杜衡出来东宫,外面就有马车等着了。
马车一路疾驰飞奔,沈暖暖想问杜衡什么,也颠簸地问不出。她看这车的速度,心提得更高,不知道邺景州出了多严重的情况。
终于,马车停在晋王府门口。
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