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这杯酒,谭东华也是心情大好,也不隐瞒,朝陈沐道:“你送的那封密信,广州将军似乎很满意,吩咐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你且说一说,只要力所能及,本官都尽力去办。”
陈沐也知道,那封信不足以换回自己的命,更不可能让朝廷放弃将他送给洋人的想法,但广州将军庆长能够做出这样的回应,也算是不错了。
陈沐想了想,便朝谭东华道:“也不瞒县太爷,我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今番被押解给洋人,只怕是有去无回,我陈家便剩下我这么个儿子,我想……被押解的那一天,能不能走僻静一些的路,最好能经过我家祖坟,我也能看最后一眼,若是可以,还能在囚车上,远远磕个头……”
谭东华想了想,也没太大问题,本来押解就想低调一些,以免引发动乱,也是做个顺水人情,便朝陈沐道:“放心,这个我先应承下来了。”
得了如此的回复,陈沐也就放心下来,待得谭东华走了之后,他便朝牢头道。
“这几日辛苦老哥哥了,一起喝几杯,吃些肉?”
那牢头本就敬重陈沐,也不避嫌,当即坐了下来。
陈沐见得四下无人,便朝牢头道:“适才县太爷应承了我,押解去租界的路上,会经过我家祖坟,让我在囚车上给爹娘磕个头,老哥哥能不能抽空去通知我家的老妈子,让她提前准备些香油纸钱,替我扫扫墓?”
牢头没有回答,只是呲一声抿了一口酒,权当陈沐没有说过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