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
祈年殿顿时乱作一团,大臣们反应慢吞吞的,等暗卫们挡在皇帝身前时都还没迈出步子,只知道在原地乱吠。
“长公主意图弑君,大逆不道,论罪当诛!”常太傅苍老的嗓音在嘈杂的喊叫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没人注意到顾染是何时开始哭的,她抬起流着泪的脸,目色狠戾地望向太傅常鸿影。
“常太傅?”她不再挣扎,任由赵长卿在背后死死圈着她,“本宫还没问到你头上,你便准备先发制人了?”
常鸿影梗着脖子,满脸不屑地道:“笑话!老夫有何怕你问的?老夫不过是见你行事诡诞不经,为人荒淫无耻……众目睽睽之下又狗胆包天企图刺杀君王,才冒死谏言!”
“松开!”顾染使劲儿扭了扭身子也挣不开赵长卿环着她的铁臂,气得她抬脚在他脚背狠狠跺了几下。
赵长卿忍着疼,温声细语地劝道:“阿染,常太傅毕竟曾经教导过你,是你的师傅,咱们有话好好说!”
“师傅?”顾染轻嗤一声,眼底尽是鄙夷之色,“他对本宫可曾有过半点儿恻隐之心?明知本宫沦落烟花之地,他却从未出手相帮,如此假仁假义之徒,也配本宫称一声师傅?”
赵长卿:“他……”
顾染:“闭嘴!”
赵长卿不说话了,紧抿着唇将她箍得更紧了些。
顾染伸手掸去脸上的泪珠,带着哭腔道:“他指责本宫诡诞不经?本宫遭遇了那么多事,若一直秉着性子不做改变,能几次死里逃生吗?说本宫荒淫无耻?本宫若是荒淫,能为了保住清白之身差点儿被老鸨活活打死吗?”
她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又道:“他还骂本宫无耻?本宫除了与赵长卿纠缠不休,可曾与其他男子有染吗?本宫与赵长卿早就结了婚契,他是本宫名正言……”
赵长卿忽地抬手捂住她的嘴,略带慌张地扫视一周,凑在顾染耳边只用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暧昧道:“阿染今天真棒!”
音落瞬间,满殿死寂!
皇帝猛地抬眼,心中翻江倒海,他二人竟把此事瞒得滴水不漏,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殿内大臣们默契地低下头来,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两个疯子竟真凑成了一对儿,也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赵长卿自知失态,尴尬地松开顾染,退后一步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顾染佯装无事发生,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这老匹夫还冤枉本宫弑君?本宫不过是心中火气太盛,一时没收住,殿里这么多人呢,能出什么事儿?再者说了,本宫若真的有心要杀谁,你们以为,他躲得掉吗?”
闻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会儿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贸然开口搞不好就是在找死!
她忽地转身看向皇帝,似嘲带讽地开口:“顾旭,今日这事,我若是真的无动于衷,你才应该害怕吧?我在花月楼里整整想了两年,父皇不曾亏待过你,其他兄长们也不曾排挤孤立过你,你之所以对他们痛下杀手,定是那些人从中挑唆,他们死不足惜!我杀错了吗?”
皇帝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他捂着手臂坐回座位,示意萧飞让暗卫退下。
“常鸿影,这薛贼情急之下为何会喊你为他辩解?你们之间到底有何勾当?说!”
常太傅还在琢磨他二人结了婚契之事是真是假,被她猛地一吼顿时乱了心神,直接回了句,“老夫乃太子太傅……”
“放肆!皇上从未立储,我大邺哪来的太子?”顾染厉喝道。
常太傅一向能言善辩,心中已然想好了说辞,“老夫是想说……”
“想说什么?想说皇上就一个皇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属,以后这大邺的天下都是他的?你教导大皇子读书,就潜移默化的教他这些?”
望着步步逼近的顾染,常太傅顿时噤了声,道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