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菁明知这不是啥正经场合的表演，演砸了也没关系。
但在后台瞧见那么多人，她仍忍不住内心狂跳。
这可是她三十三年来，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显眼包，她如何不紧张。
前面已经有四个姑娘登台，第六个就是她了。
她已经开始呼吸局促，双腿止不住地抖个不停。
越是这个时候，时间过得越快。
只听见妈妈已经在喊她的名字了。
说了一堆与她不符的词，啥国色天香、婀娜多姿、妩媚动人、多才多艺。
姚菁听了，都感觉羞耻。
这哪是在说她，分明在介绍别人。
终于徐妈妈道：“下面，请青青姑娘登台。”
姚菁听罢，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一动不动。
徐妈妈见她这上不得台面的样，眉毛一挑，“姚菁大小姐，你若不敢上，妈妈我可就命人将你抬上去了。”
“不、不用。”
被人抬上去，岂不丢死人。
姚菁从袖中掏出一条面纱，给自己绑上。
“你将脸蒙上，客官如何晓得你是何姿容，取下。”徐妈妈没好气道。
姚菁解释：“徐妈妈，这样才有神秘感啊。想看我真实面貌的，你让他去房里，给他一人看，那些公子哥岂不更争先恐后给您送银子。”
“就凭你这样？”徐妈妈将信将疑。
“人都有好奇心和虚荣心，就算为了面子，也总有人想当一个瞧我之人。
这个道理，妈妈应该懂得吧？”
“行了，快上去，别让客官们久等了。”
现在可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后台外的人已经快掀桌了。
先姑且一试，若效果不错，以后还可效仿此法。
蒙上脸，就没人能知道丢脸之人是她。
姚菁的紧张情绪缓和许多。
她双腿依旧在发抖，缓缓走到台子中央。
立马引起观众的不满。
“徐妈妈，你这是糊弄谁呢？咱这些哥们花了银子，你就让俺们看这？”
“徐妈妈，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这是故弄玄虚，还是这丫的奇丑无比，见不得人？”
徐妈妈走至前台一角控场，“各位老爷、少爷、公子稍安勿躁，这美人哪能轻易示人。
想瞧美人第一眼的，不妨参与竞价，价高者可去青青姑娘的房中独自欣赏，岂不美哉？”
众男人听罢，兴致盎然。
“有意思，徐妈妈，没想到你这馆里玩的花样倒越来越多了。”
“既如此，咱就先欣赏欣赏这姑娘的才艺，瞧瞧她有何过人之处。”
“好，青青姑娘，快点表演吧。”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徐妈妈提醒，“青青姑娘，这就开始吧。”
“嗯。”姚菁轻轻点头。
姚菁出现的那一刹那，二楼正对舞台的雅间内，正百无聊赖喝闷酒的男子，眼睛便看直了。
那一瞬间似乎全世界都已黯淡无光，他的眼里只有舞台上的那抹倩影。
姚菁，是她吗？
他心心念念之人，还在吗？
他一瞬不瞬盯着台子。
姚菁颤抖地对台下介绍，“接下来，我给大家带来一首‘山水迢迢’。”
底下有人配合吹口哨，“好。”
“光听名就知很有诗意。”
姚菁深吸一口气，开嗓：“山也迢迢、水也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