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见我们的女儿?”方母眼睛红红的,瞪着迟江月。这时候的她也不忘注意自己的形象。
将纸巾仔细地折叠成很小一块,摁在眼角擦拭自己几乎没有的泪水。
迟江月也想过这些直白的话,在方觉夏的面前讲出来,会不会给她造成二次伤害,但是晚痛不如早痛,她没办法下手去斩断这份亲情,那就让自己来一刀痛快的。
如果方觉夏不愿意的话,大可以和父母说自己只是一个过于冲动的朋友,不代表她的意见就行,她不会因此和家人有任何的隔阂。
就算有,那对眼里只有利益的夫妇也会装作没有的样子,掩饰太平,好继续打着亲情的名号把他们唯一的女儿拉出去交易。
她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也是不想给这对假惺惺的父母再有任何假装的余地,在方觉夏面前已经将他们最丑恶的一面袒露出来。
或许挖去烂肉会很痛,那也比一直不管,让烂肉里的蛆虫慢慢啃食自己,腐烂进一步扩大要好。
“小夏啊,你看看你朋友怎么说话的,都把爸妈说成这样了,你还不让她出去?”方母见迟江月丝毫不为所动,又转头扯着方觉夏的手。
方觉夏唇角紧抿,视线在方父和方母之间来回打转。
半晌之后,说,“出去吧。”
方母如获圣旨一般,转头对迟江月硬气起来:“听见没?小夏让你出去。我就说小夏不可能为了你这样的人,不管自己的爸爸妈妈的。”
“我是说,你和爸爸出去吧,按迟姐说的办。”方觉夏压着嗓子说话,情绪已经濒临爆发。
迟江月看了她一样,“你们二位请出去吧。我看伯父还要养病,不然一会又该气晕过去了。”
“你!”方父被她气得青筋毕现,喘气的频率也越来越快,显然是气急了。
“算了,我们不跟她计较,小夏是生病了,心情不好才这样,爸妈下次再来看你啊。”方母打着圆场,带着方父离开了病房。
方觉夏望着窗外,听着两人离开的动静,好一会才说,“我真的无数次想过,他们到底爱我还是不爱我。然后每次妈妈说,他们曾经对我怎样怎样好的时候,我又会重新坚定,我是被爱的。然后继续做他们的好女儿,为了他们所谓的事业和家庭,不断地后退。
但是他们的欲望好像没有尽头。今天我才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感受到的爱,都是在他们嘴里感受到的,尤其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的时候。他们的言语就会异常的真挚。或许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想要自己是有父母疼爱的,希望自己是生活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的,所以才这么容易被哄骗,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为他们放下底线。
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对我有任何的改变,指望两个自私的人会有真感情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迟江月摸摸她的头,“都过去了,现在养好伤之后,就去离婚。然后去游泳,想干什么干什么,再也没有人能够束缚你了。”
方觉夏本来还强装着释然的样子,被她这样一摸头,瞬间红了眼眶。
“迟姐......”她喃喃着,一点也不像初见时那个自信开朗的女生,倒是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没事,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我扛着,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
此时房门突然被推来,两人齐齐顿住,看向门口,是提着四五层饭盒的钟县。
“小夏,我给你送饭来啦。”这个二愣子好像看不出气氛不对,径直翻出小桌板,把他准备的四菜一汤摆上。
“看,红烧牛肉,还有炖排骨,还有丝瓜炒蛋,小米粥,炒青菜。都是清淡的,这个牛肉你只能尝一点点,我是怕你馋所以才带的,按理说你是不能吃牛肉的。”
钟县絮絮叨叨的把床给她摇上来,还有勺子也擦干净给她。
这时候才发现旁边的柜子上还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