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兵戈交接,扬起的黄沙浸染了士兵的鲜血,眼前只见满目疮痍,横尸百万。
凤颜的记忆终止于大胜前一柄从后插入自己胸膛的银枪,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头,鲜血从口中涌出,只看见她最信任的部下握着枪杆泪流满面,“将军,皇命难违,一路走好。”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她见到空中的星宿飞速的旋转,快到肉眼看不清,隐约听见时空中遥远的对话——“阳寿未尽,功德大圆满,可转世,赐力无穷。”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如是说。
“但此人亦有无数杀业。”另一个略显青雉的声音回道。
“那便选一个无福之身。”还不待她思考,那老者的声音突然凌厉一喝,“去——”
话音刚落,强劲的吸力传来,再睁眼,面前站着一个半透明的女孩,头发乱糟糟,身上穿着肥大的衣服又破又旧,眼神像一潭死水,“你是?”
女孩朝她鞠了个躬:“我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替我完成,拜托了。”
“什么愿望?”
“请你赚够两千万,买我一个自由......”后半句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下一秒女孩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
一大串不属于她的记忆灌入脑海,是女孩的记忆。
耳朵好痛、头也好痛......全身像被几千匹马踩踏过一样。
“死肥猪,长这么恶心怎么不去死?竟然还敢泡姐的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尖酸刻薄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凤颜陡然睁开双目,一把扯下揪着她耳朵的那只破手,反拧一百八十度,向外一推。语调冰冷:“找死?”
没有想到那个女生被她轻轻一推,直接滑跌出去,后背撞上瓷砖墙发出一声闷响。
她扶着墙艰难站起来,看向自己的手,这就是无穷之力吗?
围着她的一圈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哟,丑八怪还学会推人了?姐妹们一块上,给她点教训。”浓妆艳抹,穿着露脐装超短裙的小太妹们一拥而上,抓头发、长指甲挠、撕衣服,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套从古至今真是没变过。可惜,在绝对力量面前,再多的无赖招式也没用。
轻轻松松把几个小太妹丢到角落叠高高,凤颜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站到女厕的大镜子前打量自己现在的身躯。就是刚刚看见的魂魄模样,目测两百多斤,头都低不下去。
身上的味道很难闻,有潮湿衣服的霉味,头发都快结块了,甚至还挂着干掉的蛋花残渣。
还有几天不洗澡的怪味,杂糅在一块,简直是毒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成猪头,脖颈处好几道指甲刮出的血痕,身上穿的廉价衣服别人撕成好几条,堪堪遮住重点部位。
生性爱洁的凤颜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能活成这样。
闭上眼读取脑中的记忆......
女孩叫做迟江月,诗一样的名字。是私生女,很小的时候,渣爹就放弃了这边的家庭,每个月汇一笔钱过来,其他一概不管。钱都被大手大脚的母亲花光了。
她从很小就靠捡垃圾和打各种零工养活自己。如此勉强念完中学,考进了现在就读的大学。
因为长期不正常作息和过度劳累,迟江月的身体激素紊乱,慢慢胖成二百多斤的圆球。本来按她每年申请的助学贷款,奖学金加上自己打工的积蓄足以应付大学期间的开销。
一个叫岳弘毅的男孩突然对她展开热烈追求,岳弘毅几乎是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人了,没过几天她就沦陷了。
但某天她满怀欣喜的去KTV找岳弘毅,想要送生日礼物给他,却听见屋内人起哄声和岳弘毅充满厌恶的眼神,那个男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分手,说和她在一块只是因为输了大冒险。
屋漏偏逢连夜雨,渣妈前几年染上赌瘾,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