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梦幻之中,只觉自己那颗心又如同水中漂舟,没了方向,只是揪住了步厉的衣裳,泫然欲泣,忽然她轻轻扣住步厉的衣襟,柔肠万千的说:“嫄儿什么都不要。”
忽然他停下了手,道:“歇息吧。明日便会结束这一切,我让你做个新娘子,再不是我的侍婢,享门中最高的待遇,绝不亚于笉妤。”
苏嫄的心漏了一拍,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向步厉。
真的么?这是真的么?步厉
所说,没有骗自己么?她却看步厉的眉头轻轻皱起,这却是心情不好的征兆,不觉那颗飞上树梢的心情再度沉了下来。
他怕是哄自己的吧,终究他并非想真的娶了自己。
前朝余孽,谁敢要……
“若是勉强,不需这样的。”苏嫄轻声道。
“你情我愿之事,我看也不勉强。”
步厉揉了揉她的发,留下一句话后,便自消失在夜幕之中。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而苏嫄撑在窗口处,怔怔发愣。
她……是在做梦吧?
未及寅时,地狱门内忽然晨钟敲响,是来自倾烟阁外的广场。
出乎意料的是孤独笉妤居然这便是忍受不住,开始召集门众。苏嫄着紧了梳洗干净,便随着人潮向倾烟阁走去。
忽然胳膊被轻轻拽住,回头看,正是那不变的风轻云淡,在阳光照拂下格外耀眼。
“千墨大哥!”她不觉心情微微松下,只觉一会不管有什么事情,好歹水千墨在自己身边。
“这些日子没能去看眼你,总算是好了,其实这个大会你不需要去的。”水千墨略感歉意的说道,他还能记得苏嫄听说步厉离世后的痛苦,委实也怕有什么事情刺激到她。
苏嫄忙慌摇头,这些年若非水千墨,自己怎么能如此安生;又若非有他最后定玉楼那次照看,自己又如何坚持的住,总归都是因为他,她怎么可能责怪他不去看自己。
这几天想来他作为代门主压力几何,忙碌几何,她都知晓的,连步厉夜间来房中安歇都说了,苦了水千墨,一直在勉力支撑。
想起步厉,她面上还是微微一热。
见她情绪几乎转好,水千墨也松了口气,二人朝着倾烟阁方向走去。
孤独笉妤这么早便召集门众,定是已经有了最大助力,水千墨思忖着究竟是何让其有如此大的把握。
微微蹙眉,青衫流动,这位地狱门内最不招蜂引蝶的男人,因着那忽然浮现的愁面,惹来众多女子侧目。想来若是要做门众做选择,这些女人都会果断的站在水千墨身后吧。
广场已然集合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孤独笉妤一袭白衫缟素站在楼上,俯瞰场中。
水千墨、
风子轩、雷诺然纷纷闻讯赶到,她才缓缓开口,“我父亡故前,因怜我年幼,不欲担门中大任,才将其位传于养子步厉。”
场中门众都在窃窃私语着,不知孤独笉妤所为何故。
阮齐居于其右,眼神掠过场中时候,在水千墨面上微微凝滞,却不敢再看那双忽然冷森的眸子,移开了目光。
“而今,步厉于火焰洞中因木长雪所用天蚕丝,致阴寒攻心,功法不继,尸骨无存,此为地狱门最痛心的时候。”
声音低沉下去,在“尸骨无存”四字时候微微一颤,似乎悲伤过度,两旁侍女上前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孤独笉妤,她才勉力继续大声说道:“虽步厉走前,将门内事务寄于水堂主水千墨,然则也并非正式门主,所以我将继我父遗愿,重新选择地狱门新任门主。”
重新选择?而不是自己?苏嫄与水千墨对望一眼,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泛黄的卷轴,言辞激昂,“为何木长雪木堂主这些年一直藏而不出?你们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因由吗?”
众人哗然,说老实话,金木水火土五堂堂主,包括门主步厉,都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