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凉风轻撩起林郁的裙角,有种飘扬欲飞的美感。
“这是六姑娘的食盒,谁做的呢?”林郁冷声问。
不一会,一个妇人站了出来,怯懦的回答:“是小妇人做的。”
“叫什么名字?”简棋问道。
“小妇人姓孙,名妙花,”那妇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将侯爷和我的,还有六姑娘,七公子的重新做一份,”林郁扫了她一眼,也不为难她:“还有姜姑娘的。”
孙妙花立刻领命带着张妈妈和一个烧火丫头开火做饭去了。
“七公子的饭谁做的?”
一个年轻的妇人站了出来,低声回答:“奴婢做的。”
林郁并不说话,打量了她一眼,晾了她一阵子,才冷冷的说:“只你一人?有没有旁人经手?”
那妇人想了一下:“春红给我打的下手,芦丫头烧的火。”说罢,一行人里又乖乖走出两个人。
林郁点点头:“你们三人把这份吃了吧。”
三人脸色一变,有的人面露不解,有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夫人,这是为何?”花婆子走上前来弱弱的问。
林郁见到花婆子那张堆满横肉的脸,突然一阵恶心涌上心头,敛眸忍了一下:“竟忘了还有你了,你也去吃两口吧。”
花婆子脸色一变,在这侯府浸淫多年,再猜不出食盒有问题,那她可就白活了,忙跪下喊饶命,那三人也忙跪地求饶。
林郁揉了揉眉头,压了压怒气,尽量平和的说:“想必花嬷嬷已经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林郁端坐在矮凳上,目光在那三人脸上打量着:“春红别留了。”
春红听到这话脸都吓白了,嘴唇子不停的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夫人,不是我啊,不是我。”
简棋早早得了林郁的令,此时已找来打板子的小厮,在院子里侯着了。
林郁下了令,立刻就有两个粗使婆子进来拖住春红就往外走,春红嗷嗷的喊着冤枉。
“错了,”林郁指了指旁边的烧火丫头,朱唇微启:“她。”
两个婆子领命转身就要抓住芦花,芦花脸色骤变慌忙逃窜,林郁也跟着走出院子,足尖轻点,一个飞身就拦住了芦花,原本一脚就要踢在她脸上,可看着那样稚嫩的脸终究狠不下心,一脚踢在了她的肩头,立刻,两个婆子就将芦花牢牢的固定在长凳上。
膳房有眼力见的立刻为林郁搬来了凳子,林郁悠哉的坐下,问到:“她签的是死契么?”
“是是是,”花婆子慌忙回答。
“那就打死吧,”林郁轻飘飘说出几句话:“免得她攀咬他人。”
芦花被死死的按住,听到这几句话才想起怕来了,忙扯着嗓子喊到:“是三夫人!是三夫人!”
林郁笑笑,弯弯的眼睛里映着初升的月亮,凉风抚乱了她的发:“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她说,让我去四哥儿房里侍候!”芦花面如土色,脑子里还想着那个少年郎。
林郁瞧着她确实有几分姿色:“多大了?”
芦花闷声回答:“十六了。”
林郁叹了口气:“花朵一样的年纪。”
“傻孩子,三夫人自己屋里尚且都做不了住,薛老夫人看四公子如眼睛珠子,又怎么是她能随意插手的呢?你怎么能信她。”
“不信她还能怎么办,”芦花痛哭:“我已经十六了,我不能一辈子当烧火丫头啊!”
芦花哭的实惨,一院子人都有些不忍,却没有一个人敢来求情,毕竟奴仆害主可是大罪。
林郁走到芦花跟前,蹲下来温声说:“你年纪小,我有心放你,但犯了错就要受罚,打十五板子可受得住?”
芦花看着侯夫人的眼睛,一时有些失神,楞楞的点了点头,随后口中就被塞入一团破布。
“这是防止你咬住自己舌头的。”